“呂信這小子,性情有些孤傲,不過他倒也頗有些孤傲的本事。修道才這麼短的時間,夠獨立,有能力,也挺有腦子和想法的。如果不是明知道他一直都待在心島沒有出來過的話,我一定不會這樣去想他。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直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日子。很多他能辦到的,他能想到的,尋常餓鬼根本就做不到也想不到。”下方,呂信已經入定。而房梁之上的張濤則是雙眼微微有些放光,盯著下面的呂信,對著桓因傳念。
悄無聲息的點了點頭,桓因傳念回應到:“其實最關鍵的,是他有一顆成為強者的雄心。為了能夠成為一名強者,他似乎什麼都願意做,顯然變強就是他這一生的目標。想他在心島住了幾百年,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目標,也不知道何謂人生的追求和意義。所以他不斷追求更強的目標一定是他那爺爺從小到大給他灌輸的了。看來,他的爺爺確實是十分疼愛和關心他,在這一點上對他的培養也是頗為成功的。現在的呂信,哪怕是才出來歷練,卻已經有了分辨是非和應付很多情況的能力,更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是什麼,這是很難得的。”
衝著桓因笑了笑,張濤接著說到:“只可惜了,不管他爺爺以往對他有多嚴苛,有多關懷,教導有多上心,可他的爺爺始終還是一個溺愛孫子的爺爺。這樣的溺愛是不論他爺爺有多嚴厲都掩飾不住的,畢竟他可是被留在他爺爺身邊生活了幾百年。如此護著自己的後輩,或許能讓呂信在過去的幾百年中活的安安穩穩,可是這樣的安穩能夠持續一生嗎?呂信總還是要出來闖蕩的,他爺爺的行為等同於剝奪了自己孫兒幾百年的成長時間。若非如此的話,恐怕現在的呂信早已經成長到另一個高度,在各方面都會更加優秀和傑出了。”
盯著下面閉目打坐,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過去了的呂信看了半晌,桓因贊同的傳唸到:“確實還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各方面經驗都顯得太過不足了。若是我遇到江寶兒和鬼侯江這樣的情況的話,恐怕瞬間就能想出一大堆辦法來對付他們。畢竟呂信的身份是擺在那裡的,他的地位總是處於強勢一方,只是他自己不會利用罷了。”
“主上,我們已經觀察了這呂信一月有餘,依你看,現在的你能夠裝成他了嗎?”張濤目光有些閃爍,向著桓因傳念問到。
沉吟了一陣,桓因回應到:“應該差不多了吧。除了剛才我們所說的那些以外,呂信無非就是習慣了孤獨,也對其他人相當冰冷罷了。”
傳唸到這裡,桓因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繼續到:“現在的我,不也是這樣的嗎?”
想當年,桓因自無量門學道以來,一直都是個熱心腸的人。不但能夠分辨是非,更樂於助人,有情有義。可是,原本胸中裝滿熱血的他,現在卻因為被羅睺打下了地獄,更因為阮姝姝的緣故而變得極為冰冷,尋常人根本就接近不了他。想這整個地獄之中,能夠談得上與桓因有些情義,被桓因完全認可和接受的,恐怕也就只有薛不平與桓書了。而這樣的桓因,何以又不是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呢?
雖然桓因的冰冷和孤獨與呂信的並不相同,雖然桓因的冰冷會更陰寒,可是以桓因的能力,想要裝得跟呂信一樣又有什麼問題呢?
感受到桓因身上突然出現的一抹悲傷感覺,張濤微微有些側目。這樣的桓因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過他很明智的選擇了沒有多問,而是轉過了話題說到:“對了主上,老奴還發現了一點,就是呂信似乎對真正的強者還是頗為尊重的。”
“恩,這一點我也發現了。想當初在心島鬼侯會議上的時候呂信對眾位鬼侯就是很有禮貌的,尤其是對他的爺爺。不過說到他的爺爺,我這裡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夠欺瞞得過。畢竟他的爺爺與他朝夕相處了幾百年,想要騙過他爺爺,那難度實在太大。除非能讓我去好好觀察一番,看看他們爺孫倆平日到底是如何相處的。”
“只是這樣的機會我是不可能擁有的了,現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在裝成呂信以後不被其它任何餓鬼辨認出來,所以我想時機已經成熟了,計劃已經可以開始設法執行。”
“張濤,這幾日如果有機會,我們便動手吧。時間拖長了,萬一呂信又有了什麼新的怪異想法,事情也難免生變。一旦我成功替換了呂信,你一定要將呂信帶回組織好好看管起來。到時候我這邊有什麼發現,會第一時間設法通知大家的。特別是等我到了心島以後,不論有什麼變化,我都會盡量第一時間將訊息發出來。”
“哪怕是我當真被鬼侯呂給發現了身份,你也一定要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