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魔海之上,浪峰不斷交錯湧動,激起大量的海潮之音,久久迴盪不散。而隨著那些海潮之音的不斷迴響,陣陣劇烈的海風也是持續吹拂,不但在海面之上流動,也很快就來到了此刻已經沒有光幕包裹的雲臺。
於是,站在雲臺之上那一襲白衣的青年修士,他的衣衫便被大風颳得獵獵作響,更是不斷飄舞,使他顯出一股飄逸出塵的氣質。
當然,那風也很快就帶走了白衣修士身上的那股帝王之意,讓得他的眼中重新出現了清明與睿智,也讓他再也不像是那天界之主帝釋天。
外島之上,在沉寂了不多時以後,頓時便有無數的倒吸冷氣聲音響起,更隨之有無盡的驚呼和吶喊響徹。
此刻,當所有修士都從桓因剛才那一劍之威下反應過來以後,心中的激動與複雜已難以言喻。桓因那種恐怖到極致的劍法,已經超出了他們這個層級修士的想象。他們覺得自己這一島之修若是直面剛才桓因那一劍的話,恐怕連一個都剩不下來,會被完全的掃滅。
而關於那之前有人說桓因乃是地修的傳言,此刻卻是已然被外島的所有修士都接受了。在他們看來,恐怕也唯有地修才能夠發揮出如此恐怖的一擊來。而那白塔仙人對於桓因的退讓,現在自然沒有誰還感覺到有絲毫的不妥。
雲臺之上,桓因淡然站立,任由那海風從自己的白袍之上刮過,整個人卻是紋絲不動。他只靜靜的看著對面那一刻參天巨樹,眼中隱隱有著些許激動之意,也有著些許疑惑。
而後,巨樹逐漸消散,那是三位長老收了自己的神通之後自然發生的事情。而當三位長老的身形重新顯露時,他們的額頭之上都無一例外的已經掛滿了汗水。
“道友之法,老夫聞所未聞,其強大程度,匪夷所思。剛才那一擊,多謝道友手下留情了。”大長老在現身以後,滿臉都是誠摯的表情,對著桓因深深彎腰一拜。
若說之前內島的大長老還對桓因的實力有所猜疑的話,那現在他已經完全認為自己不是桓因的對手了。而且他能感覺出來,剛才若是桓因那一劍當真朝著自己三人所化作的大樹斬來的話,輸的一定會是自己這一方。而且,恐怕還會輸得很慘。
見到大長老如此客氣,以桓因的性子原本自然也是要客氣幾句的。而且他本就對那三木化參天之法極為佩服,雖然可能帝劍更強,但那並不能代表三位長老的道法不行。
然而,此刻桓因的心中早已經被之前那“魔海之上,情意永藏”八個字完全填滿。所以,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客氣,只對著那大長老點了點頭以後,有些急切的問到:“敢問大長老,剛才那聲音,到底是誰在說話?”
之前三位長老都是化作了參天巨樹,不過他們的聽力卻並沒有消失。所以,大長老哪怕是不知道“魔海之上,情意永藏”這八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可他對那聲音卻是極為熟悉的,也自然對聲音的主人極為熟悉。
而且老道如他,現在已是猜到了桓因與那聲音的主人恐怕是有著某種舊交,所以那聲音才會在最關鍵的一刻出現在雲臺之上,讓得桓因最終沒有真正與自己這三人交鋒。
於是,大長老的臉上漸漸露出友善的笑意,看了看桓因,隨即又神秘的轉向了他身後那光芒拱門,說到:“他?他這就來了。”
話音落下,整個拱門之上的光芒也是一陣搖曳。而後,一名老者從那門內走出,同樣身著一套水藍色的道袍,出現在了桓因的眼裡。
這老者其貌不揚,穿著與三位長老也是沒有什麼區別,給人一種極為低調的感覺。然而,當桓因目光掃到那張蒼老臉龐之上的時候,卻是再也移動不開了。
“你是……劉前輩!”桓因怔怔的看著那張臉,無數在鬼域之中的回憶也是被他重新拾起,讓得他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此刻出現的這名老者,乃是整個黃泉島的正主——閻王敵!
然而,這閻王敵在整個修魔海上聲名赫赫,卻也是往昔鬼域“遁”組織中的首要人員之一——劉建!
老者在出現以後,神識便是一直停留在了桓因的身上,不斷的查探著桓因的氣息。而當他無比確認此刻站在雲臺之上的桓因便是那鬼域之中的“遁”組織首領薛不平以後,老臉之上的激動終於是難以掩飾,遙遙的對著桓因半跪了下來,呼喊到:“首領,一別多年,老朽劉建給您見禮了!”
桓因此刻也是越來越激動,他兩三步便是跨越了幾乎大半個雲臺的距離,穿過了三位長老,來到了劉建的身邊,一把將劉建扶住,開口到:“劉前輩,沒想到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