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怔怔的看著眼前那八個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煩躁泛起,那種感覺就像……就像是當日在困魔秘境中聽了龜仙人的胡言亂語一樣。
蒼天已亂,輪迴不公?這算是眼前這個人的遺言吧,他到底是想傳遞出怎樣的資訊呢?
桓因搖了搖頭,他想不到答案。於是,他努力的把那股煩躁從自己腦中驅散,然後再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具屍體,開始了掩埋的工作。
巨坑很大,很深,桓因本不用把這個坑填平的。想要埋葬這個人,他只需要把坑的底部用土蓋上就好。可是,桓因卻一直不停的往坑中填土,甚至都動用了修為,就好像這樣才能把他心中的煩躁徹底驅散。
桓因花了快三個時辰的時間,才終於把這個巨坑徹底填平了。雖然這裡依然是光禿禿一片沒有任何樹木,但是也不像原本那麼打眼了。
桓因對著原來深坑的方向再次拜了一拜,然後坐上銀梭,離開了。
……
第二日午時,桓因在荊州城外的林中找了一處偏僻所在從空中降落,然後他從乾坤袋中拿了一件凡人的衣服換上,重新變成了醉仙樓中那個小公子的形象。
換好衣服,桓因從林中走了出來,慢慢的向著荊州城走去。
荊州城外的官道,寬大而平整,這是桓公在世時,經常會經過的地方。桓因走在這裡,感覺就像是追尋著父親的足跡,一時間無數的回憶湧上心頭。
桓因慢慢的走著,不停的朝著四周張望,眼中滿是追憶之色。如果有誰注意到這個少年,一定會被他的眼神所驚住。因為那雙眼睛中所包含的回憶和思念太多,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
終於,荊州城高大的城牆出現在了桓因的眼前。只要一想到玖玖姐就在那高牆之後,桓因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這一次回來,只要能看看玖玖姐,再到父親靈前好好祭拜一番,他就滿足了。至於家中的其他人,他不想見,也不需要見。
桓因走進了城中,道路兩旁熟悉的場景再次映入了他的眼眸。城中的變化不大,這裡的一磚一瓦,一樓一閣,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熟悉,就連街邊商販的吆喝似乎也沒有變過。
“老闆,給我來兩盒荷柳酥。”桓因走到街邊一個叫做“荷望柳”小店中,對著老闆說到。
“荷望柳”雖然不大,但卻是城中荷柳酥做得最地道的店鋪。只要是荊州城的本地人,買荷柳酥都是不會去那些看起來店面堂皇的大商鋪的,而是會徑直來到這裡
。以前桓公最喜歡吃的荷柳酥都是從這裡買的,桓玖玖小時候也一樣經常跑到這家店鋪來一飽口福。
現在是午時,一般都很少有客人光顧,所以老闆也躺在搖椅上打著盹。突然聽到有人買荷柳酥,老闆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臉上堆笑,就像剛才他根本不曾打過盹兒一般。
“小公子,你要哪種口味的?”老闆問到。
桓因見這老闆哪怕又老了幾分,對於自己的生意還是那麼盡心,微微一笑:“現在,還有口味可以選擇了麼?”
“是啊,除了本味,還有各種水果口味,都是小老頭我自己琢磨的。”老闆有些自豪的到。
“本味,就是最以前的那種口味麼?”桓因終於在這裡體會到了時光的味道。變化總是在悄悄的進行著,就像荷柳酥的口味這件小事一樣。
“是了公子。公子,聽您的口音,是我們荊州城本地人呀,再聽您的口氣,也是吃過我們‘荷望柳’的荷柳酥的。可是小老頭我怎麼就沒見過您呢?”老闆有些好奇的看著桓因,來他這裡的都是熟客,可是他卻不記得桓因。
桓因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老闆的話,而是說到:“那我還是要兩盒本味的吧。”
老闆見桓因不答,也沒再追問,而是高興的到:“好嘞,公子我這就給您拿。”
老闆很快就拿了兩盒荷柳酥給桓因,桓因看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東西,笑了笑,謝過老闆,走出去了。
老闆望著桓因離去的身影,撓了撓頭:“這個小公子,怎麼看起來那麼面熟呢?”
出了“荷望柳”,桓因一手提著為父親和玖玖姐準備的荷柳酥,依著記憶中的道路,往家中走去了。
這條路,桓因再熟悉不過,這是他為父親買荷柳酥走過了無數次的路,也是他跟玖玖姐一起私下出來解饞反覆走過的路。很快的,他就來到了一個不大的院門面前,這個院門樸素而簡潔,看起來並不像是富貴人家的院門。不過,如果你仔細看去,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院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