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聽此聲音,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離開眾人,佇立於門口,望見一群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簇擁著中間一名頭戴金絲玉冠,腳踩流雲靴的青年而來。人群旁一還有一名少年,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伏在地面,滿臉淚痕,身上衣物或破或髒,明顯是受了不小的欺負。
“桓大少爺讓你滾!你如果沒聾就趕緊滾,不然一會惹惱了桓大少,我不介意真的讓你變成聾子!”
青年受驚,竟收聲止淚,呆坐地面,不知所措。
“劉厲,去吧那個逆子給我抓過來,把地面上那位小兄弟也一起請過來。”桓公對著開始叩門的那人說到。
“是,老爺。”
劉厲是荊州城出名的武師,當年獨步江湖之時,鬼見愁的名號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劉厲雖然對桓家鞠躬盡瘁,對桓公欽佩有佳,但是對於這種紈絝子弟,大家闊少,卻沒那麼好的脾氣,以前就受桓公之命收拾過這幫少年不少次。這幫少年雖然都是富家子弟,甚至不乏小官小宦之後,但是對於桓公是無可奈何的。於是還沒等劉厲走到那群青年面前,青年們便一鬨而散。
“少爺,請!”
桓宇見父親已到家門,知剛才的話已被父親聽去,只得深吸一口氣,徑直而去。
劉厲轉身扶起旁邊的小兄弟到:“小兄弟,難為你了,對不住,我們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少年雖然知道桓公宅心仁厚,但是還是怯生生的到:“我,我還是不,不去了。”
看來這少年被桓宇嚇的不輕,劉厲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含笑到:“放心吧,我們老爺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少年被劉厲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桓公跟前。少年看見旁邊的桓宇,又往一邊挪了幾步,然後踉踉蹌蹌的跪在桓公面前到:“拜見桓大老爺。”
桓公連忙扶起這少年,問到:“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回,回老爺,我叫孫音,是城裡孫木匠的孩子。我,我父親給我做的小馬車給桓,桓大少爺搶走了。”說著說著這少年又哭了起來。
“他就是這麼給我買荷柳酥去的?”桓公指著一邊的桓宇對朱氏怒到。
朱氏啞然,桓公對桓宇到:“東西呢,拿來!”
“什麼東西,他說你就信?你是他爹還是我爹?沒有!”
“你
!劉厲,把東西給我找出來!”桓公氣極,滿臉憋的通紅。朱氏上前扶住桓公到:“宇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還不聽爹的話?”
“少爺,您還是自己交出來吧,小的不願對您動粗,小的手上沒有分寸,您是知道的。”
“老爺,劉厲是武夫,您怎麼能讓他對宇兒動粗呢,宇兒是您的兒子啊!”朱氏急到。
“我桓家六代經商,發家至今,從來以誠實守信為根本。我桓家一分一毫都是光明正大的掙來的,這逆子有如此好的家庭條件,還出去行這強搶之事,丟盡了我桓家列祖列宗的顏面,你還有臉護他?劉厲,你還愣著幹什麼!?”
“啪!”一聲脆響,只見桓宇用力的將一輪小木馬車砸在地上,小馬車瞬間被摔得稀爛。從小馬車的殘體上還依稀可以看出它本來一定是很精緻的,連車轅上的龍紋都栩栩如生,想必孫木匠的手藝一定很高明。只可惜,現在這精緻的馬車已經變得支離破碎。
“哇!”一旁的少年再次大哭了起來。
“孽障,孽障!你!”桓公氣極,加之旅途勞頓,竟當場暈了過去。
桓公病倒,舉家震動。
桓家有今日,乃桓公一力所成。桓家獨子尚且年幼,而且並非如當年桓公那般天縱商才。桓家的獨子桓宇就是桓家的一個笑話,一顆毒瘤。“紈絝驕橫”這四個字在桓宇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桓家後繼無人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
現在桓公倒下了,無疑對桓家是滅頂之災。
“張大夫,老爺這是怎麼了,您倒是給個準話。”劉氏站在床前,泣不成聲,對著正在床邊給桓公問診的大夫問到。
家醫張崇藥,六十又三,是荊州數一數二的醫師,就算喚作醫仙也不為過。
他摸著桓公的脈診了半晌,然後說到:“老爺這是怒極攻心,一口氣沒緩過來。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只能先開幾貼順氣和醒神的藥給老爺服下,應該能起到輔助舒緩的作用。但老爺的病重在養心,切不可再讓老爺動氣了。”
朱氏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抵到張崇藥跟前到:“大夫,老爺對桓家的重要性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