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通天的話一出口,滿場皆驚。因為他選擇的賭法實在太過刁鑽,他明知道桓因修為奇異,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機緣,所以根本就沒有選擇與桓因賭修為的進展,而是另闢蹊徑,選擇了賭煉器之道。
一劍峰作為揚州第一大修仙門派,專修劍道,對於鑄劍自然也是極為看中。所以,一劍峰才會每十年都有一次器師選試,這個選試,其實是一劍峰提拔宗門煉器之道優秀後輩的一種方式。
要知道,放眼整個九州大地,一劍峰對於劍之一道也是足以倨傲的。一劍峰的煉器之道更是獨步天下,所以這裡的器師選試,遠比其他地方對器師的要求更為嚴苛,能夠透過的,已經足以在一些小門小派中被奉為大師。
傳說一劍峰創立以來,最年輕的器師也是二十歲才成就,而且這位器師已經成為了一劍峰的神話,早已是身份尊高。
現在,藍通天竟然要桓因在兩年之後參加器師選試,並且成功,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因為煉器之道需要的是天賦和積累,不像修煉,有機緣便也可以成就。兩年後的桓因不過才十五歲左右,以他的閱歷,是完全不足以成就器師之能的。
更何況,器師選試在一劍峰進行,桓因一個末流小派的弟子,不管是來一劍峰求學,還是應試,都會遭到無數的排擠
。其實,這也是藍通天想要讓桓因明白的地方,因為桓因的道,根本不能夠讓他在修仙界中存活。
藍羽一臉急色的看著自己的爺爺,不停的在爭辯著些什麼,不過她聲音很低,桓因聽不真切。桓因知道藍通天所提出的賭法是有多難,他也知道藍羽此刻正在為自己爭辯。
桓因不想放棄修仙,可是,他也不想放棄自己的羽兒。而且,他認為自己的道,沒有錯!
在眾位一劍峰前輩各異的目光下,桓因最終還是說到:“藍前輩,一言為定!”
桓因離開了,他是一個人離開的,並沒有藍羽相伴。藍通天把藍羽留在了通天峰,這兩年,桓因恐怕都不能再見到藍羽了。如果他兩年後不能透過選試成為器師,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到藍羽。
……
桓因回到宗門以後,把他這一天所遇到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師傅段雲。他知道自己與藍通天打了一個幾乎必輸的賭,可是他依然想贏,所以他需要段雲的幫助。
段雲聽完桓因所說的一切以後,連連搖頭:“因兒,你太沖動了,太沖動了。通天峰的藍長老是何等人物,你與他打賭,怎麼可能贏?煉器一道,博大精深,想當年為師有修為時,也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器師而已,而且為師能夠成就器師,都是經歷了三十餘年的苦學。更何況,我的師傅乃是七絕子,他的鑄劍造詣遠勝於我。現在,為師只是一個凡人,根本配不上器師這個稱號,而我無量門中又沒有其他同門懂得鑄劍之道,你想要在兩年內成就器師之名,這……”
“師傅,別人不行,不代表因兒也不行。我身上的獨一無二,也不在少數,我相信自己,希望師傅能幫我!”桓因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段雲看著自己的徒弟,終究是嘆了口氣到:“因兒,若這次真的僥倖能讓你成功,我希望你能記住,藍長老所說的那些道理,都是修仙的至理,他是對的。”
桓因搖了搖頭:“師傅,若他是對的,我便當背棄師門、背棄你轉投他門下,這怎麼可能?”
段雲搖了搖頭,轉身推門出去了。誠然,他是不想桓因背棄自己的,自己苦心帶出來的徒弟,若是轉投他人門下,他將會何等寒心呢?可是,他還是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道理再大,也大不過實力”。以藍通天的實力,他們能選擇的只有屈服。所以,其實他內心深處有一個答案沒有言明,那就是桓因今天不該回來。
第二天,桓因起得很早,從這一天開始,他不再負責劍閣的炊事了,也幾乎不會再過問劍閣的雜務。因為從今天起,他要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學習鑄劍上來,甚至他一直都最在意的修煉,也要犧牲掉。
段雲站在劍閣的平臺上,一臉認真的對桓因說到:“因兒,你既然想要成為器師,便要知道,什麼才是器師。器師,是我修仙之人對能夠鑄造仙器法寶之人的一個尊稱。我輩修士,雖透過吸納天地靈氣可以成就無上修為,可是這天地間還有一些天材地寶,所蘊含的威能不比我等修士要弱。這些異寶,有的直接就可以被運用起來,有的則需要經過人為煉化和鍛造,才能夠發揮其威能。而器師正是能夠恰到好處的進行煉化和鍛造的修士。”
“器師透過研究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