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轉身朝著自己的後方看去,便見到在後面的絕壁之上有一巨石突出,懸在半空。而此刻那巨石上正坐著一名老者,朝著他看了過來。
這老者慈眉善目,一身道袍盡白,與他鬚髮的顏色是一模一樣。桓因在看到他的時候,頓時就驚聲開口到:“前輩,是你。”
一劍峰的修士當中,修為比現在的桓因要高,又讓桓因不懷有絲毫敵意的還有幾個?
這名老者,正是藍炎子。當年若非經他提點,桓因想要成就器師之名恐怕沒有這麼容易。他現如今在鑄劍一道上成就卓著,與當年那一句“劍是如雪”有著極為緊密的關係。
藍炎子雖是一劍峰的大修,但於桓因而言卻是恩人。對於施恩者,桓因一向都是對其感念在心,絲毫不敢忘懷。
而且,桓因總覺得以藍炎子的性格恐怕是不會參與到各大宗門的爭鬥中去的。不然的話,當年藍炎子也不會真心教導自己,讓自己這個外來弟子最終獲得了最大的收益。
“姝姝,你等我片刻。”桓因對著阮姝姝說了一句,然後他縱身一躍,就踏上了藍炎子所在的巨石,站在了藍炎子的面前。
“前輩,你這是為何!”桓因在踏上巨石的瞬間,他立馬就發現了藍炎子此刻狀態竟是極為不妙,身上氣息混亂不說,就連修為也有了要跌落的徵兆。
雖然藍炎子修為比桓因要高出很多,可是以他如今的狀態,桓因卻能將他身上的情況分辨出個大概來。藍炎子顯然是對自己下了狠手,有了自尋短見之意。
藍炎子聽到桓因這麼問,他和善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些許悲苦之意。他示意桓因坐下以後,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到:“桓因小友,你的鑄劍造詣竟是提高了這麼多,想必這些年以來,你當是日夜努力的吧。”
桓因點了點頭:“承蒙當年前輩提點,桓因才能有如今的成就,前輩的恩德,桓因絕不敢忘!”
藍炎子勉強的笑了笑到:“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在鑄劍一道上天賦極佳,當放眼天下,去闖蕩,去奮鬥,方能將你的才能盡數展現。現在在你的身上已經有我都看不透的氣息了,想必是哪位高人指點於你了吧。”
桓因又點了點頭到:“晚輩現在在紫胤宗內跟隨魏兵大長老學道。”
藍炎子的笑容突然變得更明顯了一些,開口到:“魏祖……好,好,好!能跟隨魏祖學道,你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桓因看著藍炎子這一名老者在如今的狀態下還關心自己的情況,心中不忍,又一次開口問到:“前輩,你這是……這是要放棄自己嗎?”
藍炎子點了點頭:“大錯由我鑄成,我一人之死又何以抵償如今宗門大戰之中的千萬生命隕落?我有大罪,當下地獄受萬萬年之刑法,方可洗清我這一生罪孽。”
桓因不解,問到:“前輩,你何罪之有?難道你也對各大宗門出手了嗎?”
藍炎子答到:“我不曾出手,可是我的罪孽卻是比出手還要重。”
“我在一劍峰修道數千年,從一名小小修士最終變成了一劍峰所謂的鑄劍祖師,花費的心血和精力不可謂不多。原本依我的想法,是當竭盡所能力求在鑄劍一道上不斷前進,不斷探索才是。”
“只可惜,一千年前的一場變故讓我的鑄劍造詣從此止步,再也無望突破。不過我卻沒有放棄對鑄劍一道的執著,我將自己的精力從自身的修煉上轉移到了對後輩弟子的培養上,希望能夠將自己的道統延續下去,培養出比自己還要強大的鑄劍修士,若是那樣的話,我就死而無憾了。”
“只是,一劍峰中諸多不爭氣的後輩卻根本沒有明白我的意圖,從未想過要超越我,反倒是安安心心的活在了我的陰影之下,常年以天下鑄劍正宗自居。不僅如此,就連宗門內的不少大能之輩也將我捧上了天,根本沒想到門中弟子的煉器造詣是江河日下,不堪大用。”
“直到那一年器師選試,我發現了你。你過人的天賦,你執著的追求,你遠超常人的努力都將我深深的打動。我甚至還想過,若你是我一劍峰的後輩那該有多好。”
“只是,你始終不是我一劍峰的弟子,你越是表現優異,我就越是為我一劍峰的諸多器師後輩感到汗顏。”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你這麼優秀,我便接近你,教導你,讓你在器師選試上綻放出無比強烈的光彩。”
“不僅如此,我還暗中幫助了諸位散修,以求讓你們參試散修的成績遠超我一劍峰本門器修後輩。”
“你本來就很強,在你的帶領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