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和桓玖玖興奮的從住處往府門口跑,阿樂則高興的跟在後面,三個人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大的喜慶之事一般,說不出的歡喜。
好不容易到了前院,就連桓府的大門都已經在眼前了,三人的前方卻突然傳出了一聲呵斥:“玖玖,你在做什麼,給我過來!”
三人聞聲停下,看到了前方被幾個下人簇擁著的劉氏,正是桓玖玖的母親。
此刻劉氏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目光在掃過桓因的時候顯露出難以掩飾的厭惡神色。
桓玖玖聽到母親呼喚,只能跑了過去,但卻撅起小嘴說到:“媽媽,怎麼了?”
劉氏直接就抬手指著桓因說到:“你怎麼跟那個掃把星在一起,你想把你母親我也給剋死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離他遠點,你是我的閨女,不是沒媽的孩子!”
桓玖玖立馬就不高興了,說到:“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弟弟?”
劉氏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她的身後傳出了一個聲音:“好妹妹,老爺就快到了,少說兩句吧。”
桓因抬眼去看,說話的正是大夫人朱氏。朱氏此刻也正看著桓因,目中竟是顯露出了痛恨的神色。不用想都知道,她勸劉氏少說兩句根本不是出於關心桓因,而是怕自己這些人對桓因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給桓公聽了去,惹桓公生氣。
劉氏會意,再不說話,朱氏則看著桓因身邊的阿樂說到:“阿樂,你是什麼身份,也配來跟我們一同迎接老爺嗎?你要是沒事做,正好老爺回來了廚房忙不過來,去幫忙吧。”
阿樂乃是桓因這個桓家小公子的貼身親僕,地位本不知該比那些燒火做飯的廚房打雜下人高出了多少。現在朱氏竟然叫他去幫廚,明擺著就是有意作踐他。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朱氏作踐阿樂,豈不就是在作踐桓因嗎?
只是,大夫人朱氏在家中地位一向甚高,可說除了桓公之外便是她了。而今桓公還未歸來,就說她此刻是桓家的一家之主也不為過。所以,她的話阿樂又哪敢不從?
於是阿樂只能低低的應了一聲,又悄悄對著桓因說到:“小公子,阿樂不在您身邊,您自己要小心些。”然後就小跑著往後廚去了。
桓因又哪裡看不出來,此刻爹爹馬上就要到家,自己的地位將會瞬間變化,以後大夫人一眾至少在明裡不敢再公然欺負自己。所以大夫人現在故意將阿樂支開,就是想要最後再為難自己一次。
果然,阿樂一走,朱氏立刻冷笑開口:“老爺就要到了,把不相干的人都給我趕離前院,免得讓老爺看到煩心!”
此刻站在前院的都是大夫人的心腹,她口中那所謂“不相干的人”代表的是誰,這些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大夫人這一計不可謂不狠毒,她心知桓公最喜歡的就是桓因,若是回來見不到桓因迎接,她再趁機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桓公勢必會對桓因大失所望,恐怕對他的疼愛也會削弱不少。
若是讓她這樣的毒計多得逞幾次,搞不好桓公對桓因的喜歡就會慢慢歸於平淡。到時候憑著她在家中的至高地位,想要為自己的兒子桓宇爭取家主之位,那把握也就大得多了。
很快的,四名家僕就把桓因團團圍住,其中一名更是蠻橫的說到:“小公子,請吧。”看他的那神態,完全是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又哪裡是一個下人該對家中小主應有的態度了?
桓因一向都是不願與家裡其他人爭執的,哪怕他總是吃虧,也都是默默的承受,既不抱怨,也不向桓公訴說。
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最愛的父親就要回來了,一時也來了急脾氣,說什麼也不願意走,於是喊到:“我不走!”
大夫人朱氏眉頭一皺,喝到:“趕緊給我拉走!”她之前將阿樂支開,就是知道阿樂護主心切。畢竟桓因只是一個孩子,還好對付。若是阿樂這個青年人也跟著桓因犯橫,搞不好拖久了就給桓公瞧見了醜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那四個家僕得到大夫人的命令,合力將桓因架在了半空,任憑他如何叫嚷掙扎也無濟於事,直接就帶著他往後面走。
許是覺得桓因的叫嚷聲太過鬧心,大夫人又喝到:“把那個掃把星的嘴給我堵了!”
因為要迎接桓公的緣故,桓府的大門是早就已經開啟了的。只是此刻前院因為大夫人對桓因的欺辱,鬧得是叫喊不停,所以根本就沒有一人注意到府外響起的馬蹄聲,更沒有誰發現此刻府門口已經多出了兩個風塵僕僕的人,一個是桓公商隊的領頭劉厲,還有一個則是桓公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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