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她搖著頭,黑霧般柔軟的髮絲失意地在裸露的肩上滑動。
“你的‘睡衣’真別緻。”
“我沒有睡衣。”他說到她窘迫之處。
“……”他的眼中出現關懷的疑問。
她只好困難的解說:“我……很窮!”
“你……找我做什麼?”她訥訥地問。
“想看看你而已……”他站直了高挺的體格,手臂從門檻上收了回來,醉意漸消,墨綠色性感的眸子深刻地凝著她。
“喔!我以為你是來點名的。”她促狹道。
“點名?”漢斯唇邊扯出一個慵懶的笑意。“如果是……你願意嗎?”
詩君的臉上悄然浮現夕陽般的紅霞,她的心如波潮,意似飛絮。
“我……不知道。”她怔然,心撲通撲通地跳。
“去睡吧!”他昂了昂下巴,輕笑了下。“晚安。”他握住了她的門把,正要為她關上門。
她看著他的手,恍若這道門一關,可怕的空虛就會令人窒息般地向她撲來。
“雲磊——”她衝動地阻止了他。
漢斯停止了動作。
他看著她,這是他第二次聽她叫他的中文名字,不知為何這兩個字出自她口中令他感到無比的窩心,他不排斥她這麼叫他。
“怎麼了?”他問。
詩君臉紅到了脖了,卻無言以對。
見她不語,漢斯淡淡一笑,低聲說了句:“再見。”門卻將闔上。
詩君的小手覆上他在門把上的大手。“不要走!”
漢斯的眉宇間露出一絲驚訝,詩君鎖在心頭上的情感盡情地流露在水盈盈的眼中。
藉著這一輕觸,恍如將兩個不同的時空在一瞬間拉近了!
一波波奇異的電流,從彼此交疊的手傳送到兩人的心中。
詩君黑幽幽的眼眸裡轉著怯怯的憂思,楚楚的痴情,漢斯凝視她,深受吸引的走近她的波光之中。
一種怦然的情愫在兩人的心頭盪漾。
他關上門,將她摟進懷裡,迫切地、深深的、揉碎般的擁抱她——就像擁抱一個久別重逢的愛人!
她脆弱心田所編織成似彩虹的夢,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成了真實。
風在雪白的窗簾上舞蹈,層外飄起雨絲,他走入她的世界……
她抬起小臉熱淚盈眶的仰望他,他俯下頭深切的吻她,虔誠的、憐愛的、難捨的……
這份難捨從他心底不斷擴散出來,淹沒了他的理智。
他不懂這份難捨來自何方,他真的不懂。
擁住她的那一刻,他驀地沉浸入一個他自己無法控制的情境之中。
在他朦朧的意識中,他似乎真的摯愛過這樣一個女子——一個活潑、俏楚,與他心靈契合的女子……
但實際上他從來不曾!也許是她身上有他暗藏在心底所渴望的女性特質,因而讓他在現實中,有愛過的感覺。
這樣解釋自己的感情是否合理?他不得而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的身心因為擁著她、吻著她,而感到真實,安定而喜悅。
他輾轉吻她甜蜜的唇,探索自己喜悅的根由,任由自己的思緒飛馳。
詩君雙臂圈住他的頸子,痴狂的回吻他,像要傾盡千年來對他的愛戀。
他浪子的封號是她的芥蒂,他即將成婚則是她的傷痛。但她禁錮不住自己的愛情,禁錮不住自己對他殷殷切切的思慕,禁錮不住自己——當他是夫君。
她只想穿越思念,真實地擁抱住他。
即使只有一刻,即使是不真實的溫存,即使他當她是個“自願”的女僕……
在他的懷抱中她的心湖不再空泛枯竭,靈魂不再無依無靠。
她不願放開他,也許下次再能與他相依偎,又是千年之後!
她不要千年的等待!
不要……
她幽怨的淚滑下臉龐、滑進兩人交纏的唇裡,輕輕地他推開她,眉睫低垂的瞅著她。
“為什麼流淚?”他的手指撫去她的淚。
“因為我……”愛你、想你、也怨你……但,她不能說,她只是個女僕,不能說逾越身份的話,詩君悽迷地回視他,欲言又止。
“愛我……”這是真情流露的心語,她解開自己身上雪白的被單,任由它滑落到地上,潔白如雨夜百合的身子,嬌柔地裸裎在他眼前。
“你的眼淚是月光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