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了禁地腹地,放眼望去到處一片冰冷的黃沙,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覆蓋在沙丘上的積雪,景色倒是不錯,只可惜荒涼之感卻比之封城外的荒漠還要純粹許多,自從進入南沙禁地以來,若不是有沐丹一路指引著尋水覓食的話,只怕陸一凡幾人不會渴死也會被餓死了。
此刻,蒼穹如斗笠,大地似磐石。抬頭望眼盡是一片月明星稀,環顧四周也皆是一片昏暗寂寥,沙漠中的夜晚分外寧靜,除了偶爾清風吹拂沙崗傳出一些“沙沙”地聲響之外,一望無垠的偌大沙漠便是再也沒有了其他半點動靜。
而在兩座巨大的沙丘中間,有一處地勢低緩的沙窩,而沙窩正中所升起的那一堆篝火卻成了與天上明月唯一相互呼應的光亮。篝火旁,陸一凡、韓靈兒、沐丹、柳三刀、謝雲、紀原六人正圍坐在火堆旁取暖,冷冽的寒風令韓靈兒和沐丹二女各自蜷縮在一個羊皮大氅中不想動彈,而柳三刀則是主動負責起了往火堆裡扔添枯枝的事情。
這一個月來,六人經常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有說有笑,陸一凡也將在萬花樓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當時昏迷過去的紀原和韓靈兒聽。
而在六人之中,卻唯有一人會時不時地坐在角落裡魂不守舍的發呆,雙目空洞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此人便是謝雲。
謝雲自從一個月前看到了蘇盈盈暗中寄給陸一凡的信後,整個人彷彿再度陷入到了往日的回憶之中,而久久難以自拔。
此刻,他盤膝坐在稍稍遠離火光的陰影處,穿雲槍筆直地插在他身旁的沙地之中,似乎如今也唯有這杆槍能始終默默的陪在自己的主人身邊。謝雲手中拿著蘇盈盈的來信,手指不時地輕輕從那清秀的字跡上撫過,眼神之中閃爍著說不出的愛戀與柔情。
“謝雲,既然你還愛著蘇盈盈,為何當日你不追出去找她?”紀原開口問道,“如果當時你便追出去的話,以你的速度一定能追上她!”
聽到紀原的話,謝雲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就算找到她又能怎樣?她既然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那就足以說明她並不想被我找到,所以就算那天我找到她,也不過是再被她拋棄一次罷了!既然明知結果如此,我又何必再去自找痛苦呢?”
“難道你現在就不痛苦嗎?”沐丹說道。
“痛,但卻不苦!”謝雲咧嘴衝著幾人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盈盈既然能去封城給我們送信,我料定當時大哥也一定在封城之中。”
“我也一直在好奇這件事!”陸一凡點頭說道,“為什麼謝風和蘇盈盈會出現在封城?難道他們也是在得知溫陽城被滅之後,所以才去封城想找樓宗報仇的嗎?”
“有可能!當時在捉拿四個守城將領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叫樓鄭的被人捷足先登,後來還被吊死在封城之外嗎?”紀原突然說道,“一凡,你不是說這個神秘人雖然仇恨樓宗弟子,但卻沒有傷害我們的人,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謝風?”
“也許有這個可能!”陸一凡目光幽深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盈盈要告訴你這幾句詩?”謝雲突然插嘴道,“這幾句詩裡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是蘇盈盈姑娘前來送信,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或許謝風並不知情!”韓靈兒猜測道,“如果謝風知道的話,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侯府,將這封信親自放在我們面前,又何必讓蘇盈盈姑娘一個女兒家一個人來呢?”
“有道理!”柳三刀點頭應道,“可是這個蘇盈盈究竟想告訴一凡什麼呢?”
“金陵風雲滿朝堂,三公勤王互彷徨。若求留的功名在,賊喊捉賊又何妨?天地浩蕩東南西,百萬冤魂哭斷腸。念在公子昔恩義,萬望來日盡提防……”陸一凡喃喃自語地說道,突然他的眼睛一亮,開口說道,“我記得曾經祁山告訴過我,我爹之所以要他保住我的性命,是因為我爹在朝堂之中聽到了什麼對我不利的風聲……也就是說朝堂之中有人想要藉助封城樓宗這件事加害於我!”
“誰?”柳三刀神色一正,開口問道。
“信裡說‘三公勤王互彷徨’這裡面的王應該指的是聖域領皇,那幫助領皇剿滅樓宗的三公就是……”
“陸伯伯、我爹、還有藍世勳!”不等沐丹的話說完,韓靈兒便是搶先說道,“他們三位一個是文鼎公、一個是護國公、一個是鎮北公,不正是朝堂之中的三公嗎?而且在對付樓宗這件事上,他們三個也的確都有出力!陸伯伯負責聯絡祁山秘密交易,我爹負責故意徇私將護國公令交於我們,而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