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甚強的人,一念及此之後便立即放棄了遮掩面子的打算,帶著老管家劉福親自登門拜訪。孫家老僕引著劉宇亮來到孫承宗的臥房之內,房門剛開啟一股濃烈的藥味就撲鼻而來,燻得他直禁鼻子。
氣了孫承宗聽了劉宇亮的話以後卻沉默良久,就在他以為孫承宗甚至不會給他答案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沉重的嘆息。
“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除非人贓並獲,否則還望劉相大局為重,這些遼西的漢子都是打仗的好材料,用的好了便是我大明的一柄利劍……”
孫承宗的聲音有些疲憊,說到這又被一陣咳嗽打斷,然後便無力的閉上雙眼不再說話,劉宇亮悻悻的離開了,他總覺得孫承宗還有半截話沒說出來,都是那該死的咳嗽,如果孫承宗不在那緊要關口咳嗽,也許他便會更多的瞭解這個半癱老頭子內心的真正想法。
不過這種明顯對遼西武人的縱容卻是大出劉宇亮意料的,這究竟是孫承宗的一條妙計,還是現在的他已經變的軟弱無力,一時間還真是兩難決斷。
代善揮退身邊三子薩哈璘,薩哈璘退出去不到片刻功夫又轉了回來,在父親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後便躬身侍立在一旁,畢恭畢敬的等著回覆。
“阿瑪,究竟是進是退,您倒是給個話啊!”
代善不答反問,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三兒子。
“你認為呢?”
薩哈璘不假思索的答道:“自然是回去和那多爾袞爭個高下,當初老汗駕崩時皇太極佔了先機,現在放眼盛京內外,還有誰能在實力與威望上和阿瑪相比?何必便宜了那多爾袞小子?再者,那南蠻子李信在我腹地上竄下跳,兒子怕會出了意外……”
代善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眸子裡又驟然閃過了一絲黯然。自從大兒子嶽託被那個李信斬首了之後,身邊的這幾個兒子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的。
二子碩託機靈有餘而遠見不足,三子薩哈璘衝動冒進又容易受外界所左右,所以代善才將薩哈璘留在了身邊,好看著他別闖出了什麼禍患。縱觀這十年來,有多少人倒在了皇太極的腳下,當初的四大貝勒,阿敏和莽古爾泰的下場何其可悲,他代善能到今日還屹立不倒,絕非偶然。
“薩哈璘啊,阿瑪送你一句話,爭是不爭,不爭即是爭!”
薩哈璘右手撓了撓後腦,赧然道:“阿瑪又說漢人那些繞口的文字,兒子聽不明白,如何不爭還是爭了?不去盛京爭,大統皇位就是多爾袞的了,咱們還拿什麼去爭?”
“再說,那南蠻子李信是殺了大哥的元兇首惡,又豈能輕易放過了此人?兒子可聽說早在此前,多爾袞便與此人暗中勾搭,眉來眼去……”
“糊塗……這麼多年來,搶在前面打打殺殺的有幾個落了好下場?阿敏圈禁而死。莽古爾泰獲罪削爵,抑鬱而亡。還有那多爾袞若不是大汗突然駕崩,現在不也是待罪之身?”
“兒子不同意阿瑪的說法,這些人獲罪自有獲罪之道,若是不犯錯誤,大汗又豈能輕易責罰?”
代善被三子薩哈璘一頓搶白,不怒反笑,也不繼續說服他,不開竅就算再怎麼說也沒用。就心裡而言,代善對那龍椅御座不是沒想過,但卻也知道一點,高處不勝寒,那哪裡是什麼寶座,分明是眾矢之的啊,坐上了那位置的人,要麼鬥爭到死,要麼被人鬥爭至死。而他一貫以左右逢源,看似低調,實際上卻在暗中將實力抓在手中,皇太極在世時有什麼大決策能繞得過他代善?
而今,在這皇族內部爭位最為嚴重的時刻,若是輕易的表明了立場,將來一旦落敗,禮親王這一支就得被勝出者連根拔起。所以,碩託一直在多爾袞身邊,嶽託未死之時也是皇太極的心腹之將。
只是這一佈局被那個叫李信的南蠻子給砸碎了,打破了,兩黃旗方面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頂替嶽託。
不過眼下,在代善的籌謀中,重要的不是回去爭位,而是拿下山海關,將多爾袞此前未竟之功實現達成,然後再攜大勝之功勳聲威返回盛京,到那時進退從容,不論做任何選擇都有幣升值把握。
“下去吧,準備準備,明日攻城!”
中軍帳裡靜了下來,代善陷入了沉思,剛剛得到了可靠訊息,孫承宗已經到了山海關城中,一切變數都被壓縮到了最低,那麼想要打破僵局只能另闢蹊徑。
代善來到簡陋的地圖前面,謀劃了一番,右手在義院口位置重重的敲了幾下。義院口雖然不大又多山,易守難攻,但卻有一點,那就是距離山海關最近,大軍不著行跡就能急速抵達此關。若是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