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我有話要跟你說。”她神色顯得非常慌張。
賀小姐把女僕帶到一邊;留下我一個人。想著媽媽和妹妹對我來這裡滿懷希望;她們如果發現我的秘密;發現我毀了約該怎麼辦?
葛安妮!我會不會再碰到她?有可能!她知不知道我住在倫敦?知道!我告訴過她。
幾分鐘以後;賀小姐支開女僕;神色變得有點怪異。
“現在我們既然互相諒解;我們就快點回去吧!告訴你也沒關係;剛剛是蘿娜叫她的女僕來找我;要我快點回去。她看到那封信以後非常激動——就是早晨的那封。”
我們倆加快了腳步;雖然賀小姐該說的都說了;可是我該想的卻還沒想完;自從知道凌霧堡將有客人拜訪以後;我就一直想要見見蘿娜未來的丈夫;一股帶點酸味的好奇心驅使我想多瞭解他。
“賀小姐;你剛才說我們已經互相諒解了;”我對她說。“你也知道;我很感激你;也很能接受你的建議……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費小姐的未婚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樣子她滿腦子都是女僕傳來的話;心不在焉地答了我一句:“漢諧爾的大地主。”
漢諧爾?葛安妮的老家?又和白衣女人扯上了。
“他叫什麼名字?”
“柏西爾男爵。”
男爵?柏西爾男爵?葛安妮曾經問我朋友中有沒有是男爵的——我突然停住;看著她。
“柏西爾男爵;”她重複了一遍;以為我沒聽見。
“勳爵還是男爵?”我已掩不住自己的情緒。
“當然是男爵。”
11
一路上再也沒說什麼。回到堡內;賀小姐急急忙忙地進入蘿娜的房間;我也回到自己的工作房;把費先生的名畫整理整理。
一個人在房內;思緒紊亂;幾乎要發狂了。她要嫁給別人;她的未來丈夫是漢諧爾區的大地主;並且還是位男爵。
英國有好幾百位男爵;漢諧爾區有上百的地主;我沒有理由把他和白衣女人扯上關係。可是事實上;我已經把他們連在一起了。大概是因為他要娶蘿娜;而蘿娜長得又很像白衣女人——我好像有種預感;預感到一股危險的暗流在我們中間。
對她的感情像曇花一現;心中真的是痛苦萬分;可是這份痛苦在另外一份不祥預兆的衝擊下;漸漸地又淡了。
在房裡整理了半個多小時;突然有人敲門;是賀小姐。
她氣呼呼地進來;拉了張椅子坐下。
外面的寒氣(4)
“華先生;我以為今天已經把所有煩惱的話都說完了;沒想到又多了一件。他們用這種卑陋的手段;想阻止我妹妹的婚事。你今早也看到園丁手中的那封信——”
“看到啦。”
“是封匿名信;想破壞我妹妹對柏西爾男爵的印象。蘿娜看完後;幾乎沒辦法平靜。這是家務事;你可能沒什麼興趣——”
“你說什麼?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只要有關費小姐的幸福;我都有興趣。”
“目前你是堡內唯一能和我談的人。費先生的身體狀況和個性;根本沒辦法和他溝通。你說說看;我是不是該想辦法查一查是誰寫的這封信?或者我該請示費先生?時間現在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能爭取一點就是一點。你說我該怎麼辦?有沒有什麼意見?我對你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我們根本不像才認識三個月的朋友。”
她把信遞給我。內容是這樣的:
你相信夢嗎?為了你自己的緣故;你最好能相信。去拿本
《聖經》
來;翻翻
《創世紀》和《但以理書》
;趁還不是太晚的時候;接受書中的警告。
費小姐;昨晚我夢見你了。我夢見在教堂內排著隊領聖餐;我站在講臺的旁邊;牧師穿著聖袍站在另一頭。不多久;有一對男女穿著結婚禮服由正門進來。女的就是你;你穿了一件鑲著花邊的純白絲質禮服。望著你;我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那是憐愛之淚;可是它們並沒有流下來;反而變成了兩道光芒;射向你身邊的新郎;然後它們又彎成彩虹;透過這兩道彩虹;我可以看到他內心深處。
你那位新郎;長得不錯;不高不矮;中等身材;大約四十五歲;看起來很開朗、活躍;他的臉色不太紅潤;禿頭、留著鬍子;褐色的眼睛;炯炯有光;他很不自在地站在那兒;不時地用那隻帶著白手套的右手捂著嘴;乾咳幾聲。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