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練劍,青絲飛舞,美麗的景象,讓人心曠神怡。
朱劍輕鳴,劍心通透,聲聲劍鳴在河畔迴盪,伴隨著清風,留戀心中。
寧辰看著小女孩的劍,輕輕點了點頭,好的天分資質雖然不能決定一切,但是,的確可以令人事半功倍。
音兒不論天賦還是悟性,都要勝過他,若是能刻苦一些,修煉速度定然會越來越快。
就在小女孩練劍之時,遠方,一位素淨衣衫的凡塵少女站在河畔前,遠遠觀望,不敢出聲,更不敢上前打擾。
寧辰看到了少女,沒有制止,任其觀看。
他雖不想再收徒,不過,若是少女能透過自己的努力學到些什麼,也是她應得的。
武學,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傳承,而不是侷限了門派觀念,閉門造車。
從日初到日正當中,音兒一遍又一遍揮舞著手中劍,有幾次練的累了想要偷溜,待看到不遠處一直盯著她的寧辰後,又不得不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正午時分,好不容易熬到午飯時間,音兒收起劍,朝著一旁之人展顏一笑,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
寧辰輕輕搖了搖頭,這丫頭。
遠方,少女也悄悄離開,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恐驚天上人。
寧辰特意沒有回頭,當做沒有看到,待少女離開後,腳步一踏,重新回了船舫。
謐水河上,湖光景色,如此美麗,畫舫中的紅衣,卻沒有精力多看上一眼。
下一刻,畫舫中,綠光、赤光升起,寧辰運化極陽之力,強行融合雙鋒之主的功體。
紫川戰死,齊桓等人也死在墨主手中,加上項淵生命垂危,心灰意冷的綠蘿將兩人的功體全部度入了其體內,隨之託付了今後一切人間事。
昔日威震天下的墨門九子,如今幾乎已全部隕落,墨主下一個目標,毫無疑問。
寧辰很明白,不論魔身和本體是否能來得及趕回,他都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和準備。
墨主的強大,毋庸置疑,尤其是在吞噬了齊桓和另外兩峰之主後,距離真境或許已極為接近。
下一次墨主發難,必定是無比艱苦的一戰,他必須全力準備,否則,這一劫將會成為他最後的戰鬥。
青舟上,凝鍊的真元,不斷澎湃,青舟之外,水面震盪,漸起一重又一重浪花。
歷盡艱險,終至圓滿頂峰,只差一步便可入踏仙,然而,這一步,卻是人間最難的一步。
界內數萬載,幾乎沒有人能夠踏出這一步,雖然大部分原因是由於冥王結界的存在限制了界內的天地法則,不過,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一步本來就超出想象的困難。
青舟漂泊,浪花以船舫為中心,不斷向外擴散,直至百丈之外。
衝擊數次,難逾天塹,寧辰雙眼睜開,輕輕一嘆,收斂了真元,看來是他太心急了,想要融合綠蘿和項淵的功體衝擊踏仙境,或許並不是一條正確的路。
船舫外,驕陽西行,一日已過大半,修煉無歲月,不知不覺中便已是兩個時辰過去。
河畔上,音兒剛回來不久,沒有聲張,悄悄地開始練劍。
河畔東邊,過來浣洗衣服的婦人們也看不到了遠方正在練劍的小姑娘,誰都沒敢聲張,一條謐水河,彷彿仙凡有隔,兩處截然不同的景象。
婦人中,少女同樣在勞作洗衣,只是,清亮的眼睛不時看向遠方,眸中盡是羨慕和渴求。
凡人求仙,然而,當仙緣在眼前,卻又不敢驚擾天上人。
湖中紅衣,靜靜地站在船舫外,看著河岸的小女孩練劍,不予干涉。
修煉一途,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他人不應干預太多,否則將會產生相反的效果。
音兒的劍,不能印上他太多影子,走出自己的路,方能證得唯一。
西行的驕陽,漸漸落山,少女和婦人們離去,臨行時看向湖中畫舫前的紅衣年輕人,眸中盡是敬畏。
夜幕降臨,遠方燈火亮起,湖光映月,一片寒霜悽悽。
與此同時,不知何方,寒月高掛九天,夜色下,孤單的戲臺上,藍衣的蝴蝶長袖獨舞,驚鴻一曲,美的驚心動魄,只是戲臺下方,再沒有一個人觀看。
貼花黃,化彩妝,花中蝴蝶,如仙子下凡,比花更嬌,比蝶更豔。
水袖飛揚,在天地間劃出一道又一道美麗的白虹,戲臺上的蝴蝶,眸中看不到一絲光華,常言戲子無情,或是演貫了人生百態,所以,最終看不清紅塵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