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即使隱約覺得有疑點在,但是卻無話可說,他都已經親眼目睹到那不堪的畫面了,不是嗎?可是……
“他們當時都沒說什麼嗎?”
“有沒有說什麼有差嗎?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他撇唇微笑輕鬆的說,但眼中卻堆聚著怨恨。
“也許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她猶豫的看了他一眼才說。
“隱情?”他諷刺的笑出聲來,“一個說她已經不愛我,要解除婚約;另一個則是悶不吭聲的預設一切,這叫有隱情?”
如果真如他所言,紀凱就太混蛋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兄弟呢?
但是話說回來,紀顥為了過去不偷快的記憶,連詢問她或聽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隨便亂扣一頂大帽子給她,他又好到哪裡去?
原本關心的臉龐在一瞬間冷了下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很抱歉知道你曾經有過這麼一段不偷快的過往,但是我不是她,不是那個背叛你、見異思遷的女人,我是衛美畫,請你搞清楚。”她緩慢的說。
紀顥一愣,怔怔的看著她。
“還有,”她繼續又說:“你有親眼看過我和紀凱赤裸躺在被窩裡嗎?要不然你憑什麼說我同時上了你們兄弟倆的床?而且請你搞清楚,我會和你發生關係是誰造成的?是誰喝得酩酊大醉酒後亂性的?是我嗎?你憑什麼說我……說我……”
那麼難聽的字眼她說不出口,只覺得一陣鼻酸,突然哽咽了起來。她沒將話說完,轉身就走。
“美畫。”他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她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對不起。”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沉沉的開口。
她完全遏制不住自己突然衝出口的哽咽聲,淚水緊接著撲簌簌的倘了下來。
他渾身僵硬的看著不肯將臉面向他的衛美畫,最後終於忍不住伸手將她緊緊的擁進懷中,口中則不斷地對她低語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四周一片寂靜,但光線卻是明亮的。
衛美畫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深吸了口氣,意識清明多了。她轉頭看向身邊仍然沉睡的他,嘴角在不知不覺間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自從上回的誤會之後,她和紀顥的關係便有了很大的改變,從主僱變成了朋友情人。
朋友情人?
沒錯,就是朋友情人,而不是朋友或者情人。
此話怎講?
看著沉睡中的他,她原本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臉,慢慢地摻雜進一抹惆悵,笑容也變得有些苦澀。
上回的誤會發生後,他們又脫軌的上了一次床,兩人便一直過著相互擁有對方的性生活。
可是除此之外,他們平日相處的方式卻一點也沒變,紀顥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情人間會說的話,也不曾開口約過她,更不曾送過她任何東西。
她仍是他的秘書、他的助理,然後在他性致突起之際,陪他上床解決生理上的需求。
其實她沒有必要將自己說得如此廉價,因為雖然他從未對她有過任何承諾或表示,但至少他的性伴侶只有她一個,而且每每在與她上床時,除了溫柔外,一定都會以她的感受為優先,不會只顧著滿足自己的慾望。
說真的,他在床上是一個很優的情人,但是——或許是她貪心吧,她希望下了床之後,他也能當她的情人,而不是上司或朋友。
“我們這樣到底算不算是一對戀人?”
她永遠記得,有回她開玩笑的問了他這麼一句話,他無言以對的反應。
雖然她當時是以哈哈大笑的方式,解除了尷尬,但是有誰知道她內心裡的苦澀呢?他並不愛她,至少到現在為止,尚未愛上她。
想到這一點,衛美畫在不知不覺間悶悶的嘆了一口氣。她自認自己已經很努力將最好的一面呈現在他面前了,甚至於將身體也給了他,結果他卻仍無動於衷。她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贏面究竟有多少,因為她完完全全沒有籌碼了。
“唉!”不知不覺間,她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身旁的紀顥突然開口問,嚇了她一大跳,因為她壓根兒沒注意到他已經醒來了。
“沒什麼。”她望進他試探的眼眸,微笑的搖頭。
他試探的眼神不變,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你是不是該起來了?”她臉上的笑容也不變,伸手推了推他。“身為你的助理秘書,我可不想反倒變成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