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秉恆有點兒驚訝,可還是說著謝謝收下了。
後來駱秉恆走了,文澤才覺得不對勁兒,那是李悅陽忘在這裡的,晚上還說要來要取走的……
他想了許久,也沒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突然的奇怪舉動。
後來,有一次在F大工商管理學院的辦公室裡,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經濟學社成員的聯絡名單。
他一眼就看到了駱賞兒的名字,非常顯眼。
每個名字的字型都不一樣,一看就是學生們一個個輪流著寫上去的。
駱賞兒的字型很好看,卻不是秀氣的字,很豪放的筆鋒,一個女孩子能寫出這麼大氣的字型其實很讓文澤意外,筆畫的力道剛剛好,所以是豪氣,卻不會顯得過於硬澀。
晚上文媽媽上網,非纏著文澤去給她的部落格留言,她得意地宣稱自己部落格的訪問量今天比平時多增加了好幾百。
文澤笑著說:“您是不是又發了什麼聳人聽聞的言論啊?”
文澤去讀媽媽的大作,讀完時果然哭笑不得,文媽媽分別從表情、動作、持續時間、心理感受和心理變化等角度詳細地區別了人打噴嚏、打呵欠、打嗝、打呼嚕時的不同。
看完後,他忽然憶起白天看到過駱賞兒的部落格名字。
他試著搜尋了一下,很容易就搜到了。
他以為像駱賞兒那樣家境優越還有父親疼愛的女孩兒應該會是十分活潑開朗的,部落格應該是很輕快的文風。
可是駱賞兒字裡行間的憂鬱和感傷讓文澤也黯然了。
她沒有寫很多事情,只是一直在表白心情。
新媽媽來到家裡,確實對她不錯,可是作為爸爸的女兒,總有種很失落很失落的感情,就好像爸爸喜歡新媽媽比較多,就會慢慢冷落了自己一樣。
弟弟出生了,她也特別喜歡可愛的小嬰兒,可是看著爸爸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她又覺得心裡酸酸的,不好受。
她說她討厭這樣不可理喻的自己,她覺得找不回可愛的自己了,更加想念自己已經去世的親生媽媽。
原來她沒有媽媽了……
文澤的心一陣酸楚,因為他也失去過至親,他失去父親的時候是二十五歲,每當想起父親臨走時瘦削的模樣,他的心口就會一陣陣地揪疼,痛不欲生。
駱賞兒是多大的時候沒有了媽媽呢?
讀著讀著,文澤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心疼起來……
那麼小就失去了媽媽的她在外人的面前如此明朗樂觀,甚至在爸爸和新媽媽面前也是強顏歡笑著,她的心裡一定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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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澤見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和風雨變幻,所以當知道一向發展得順利且平穩的駱氏突然出現危機時,他一點兒也不驚訝。
文氏和駱氏的合作期剛好過去,這是他唯一慶幸的事情。
駱秉恆的夫人找到他,按理來說,他應該拒絕的,因為這裡面的利弊他權衡了下,發現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姚安然的口才相當好,她把駱氏還剩下的僅有的王牌都讓給了文澤,只求文澤可以助駱氏一臂之力。
駱氏剛剛得到了美國LK集團的特許合作令。這個特許令對於即將全面佔據中國市場並向海外進一步延伸的文氏來說,非常有利。
文澤沒有想到姚安然會這樣抉擇,她把駱氏唯一的救命稻草都押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什麼條件?”文澤沉著地問。
駱氏若是倒閉了,狼華將會靠著姚安然說的萬全之策輕易地甩掉駱氏這個包袱,然後憑空得到這個好處,若是救得了駱氏,狼華的前景將會錦上添花,怎麼看,文氏都不會吃虧。
可兩個公司若是想要彼此信任,精明如姚安然這樣的女人必定還會有後招。
果然,她提出了聯姻。
這句話其實是在文澤預料之中的。
娶駱賞兒麼?
文澤想起了那個在自己車子前面和同學一起活蹦亂跳笑得開懷的小姑娘,也想起了駱賞兒部落格裡憂傷無助的文字。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一定會是個可以溫暖自己的女孩兒,而他,亦或許可以同樣地溫暖著她。
文澤對於愛情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唯一的那一次戀愛最後無疾而終,他沒有太多的痛楚,甚至也沒有多少遺憾,只是知道那是一段失敗的戀情,早已在時光的沖刷下,無感。
這一年他三十四歲了。
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