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警察問。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說:“十四歲。”
“老實點兒!!!”警察怒了,拍著桌子提高了一個音調,道:“年齡!!!”
“八十八……”男人懶洋洋地往後一靠,可那是個小木凳,沒有靠背的,他一個後仰險些摔過去,男人摸摸自己的胸脯,說:“哎媽,我的小心臟嚇得撲通撲通地。”
一旁一直陰沉著臉色文澤終於不耐,森森地張口說了句:“問那麼多?直接摘家務事兒。”
男人騰地站起來,說:“MD你牛叉啊,你誰啊你,隨口就敢摘人家家務事兒!?你媽媽的……”
文澤皺眉,顯然對於此人滿口粗語十二分的不適應,他慢吞吞地站起來,手還斜斜地插在褲袋裡,樣子悠閒又無害,可看在駱賞兒的眼裡,此時的文澤卻滿身的殺氣。
“嚯!你要幹嘛?”這個男人對於站起來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文澤還是有些膽怯的,只是還想逞逞口舌之快,他往前一步跨,揚著脖子,語氣特別橫地說:“有本事你在局子裡摘我啊?你摘摘看啊?”
他這一步跨得好,兩腿還沒併攏呢,文澤就出腿了,角度、位置、距離都剛剛好,略微顯尖頭的皮鞋揮出去,踹得又狠、又快、又準,一下子就踢在了要命的地方。
“啊!”男人上一句話的“啊?”和這句連在了一起,聽起來很有喜感,他捂著腿根蹲下去,腦門霎時就疼出汗來了,聲音斷斷續續,沒了剛剛無理取鬧的氣勢:“你……還真、敢,動、真……格的!”
“對你這種人渣實在沒什麼好客氣的。”文澤瞥了那人一眼。
警察局的人面面相覷,審問這男人的那個警察氣得吹鬍子瞪眼,他說:“你瘋了,在警局還敢動手打人!?”
“我要是讓欺負我女人的畜生在我跟前耀武揚威卻不動聲色,我看我才是真瘋了!”文澤說完把坐在長椅上抱著女兒的駱賞兒半擁起來,隨即低頭用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聲音說:“賞兒,我們走。”
“站住!”那位被無視的警察追了出去,喊道:“在警局打人可是現行犯!!!”
“靠!什麼玩意兒!”男人窩在牆角里罵罵咧咧:“走?走了就完了?給老子看病去!老子不舉了!”
可很快,那個警察就回來了。
這回男人不幹了,問:“那對狗男女呢?他們在局子裡動手打人你們警察不管?他把我踢傷了!我要驗傷!要賠償!!!”
警察沒理他,對著同事就說了兩個字:“收監。”
……
夜深人靜。
是真的靜。
連小然然都睡在了文媽媽的房裡,文媽媽看著文澤不善的臉色有很多疑問,可還是抱著孩子回房間了,什麼也沒有問。
“文澤,”駱賞兒小小聲地問:“你睡著了嗎?”
許久。
“沒。”
“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都過去了,我什麼事也沒有啊,咱們不還都狠狠地教訓了那個男的嗎?”她支起上半身,伏在文澤的胸膛上,湊過去親他。
文澤也恰恰嘟起唇來迎接了她的這個親吻。
很響亮的一個吻,親完兩個人都忍不住笑開了。
文澤伸手環住她的身子,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臀部,有點兒懲罰的意味,卻像極了**的感覺,他一邊打一邊問:“我的傻姑娘,你怎麼膽子那麼大,當場就敢跟他翻臉,萬一他傷了你可怎麼辦?嗯?”
駱賞兒背過去一隻手按住文澤的掌,然後握住,拉到兩個人的中間,擱在自己的下巴上墊著,說:“我不怕啊,我知道你就在離我很近很近的地方。”
“沒有,”文澤仔細地回想了下,說:“後來我都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駱賞兒沒有再解釋,只說:“你知道嗎?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你,還向後靠了靠,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一回頭可真是嚇死我了。”
“乖,都過去了。”文澤說。
“對,都過去了,你看,我也可以很好地保護我自己,讓你放心。”
“嗯,”文澤淡淡地笑,忽然又問:“你剛剛說以為是我,我有那麼變態喔?”文澤託託她的下巴,不滿道。
雖然他曲解了她的意思,不過駱賞兒慎重地思考後,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文澤失笑,輕輕搖了搖頭,說:“我那時候在後面,看不到你,你太靈巧了,鑽在人群裡七拐八拐的一會兒就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