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賞兒想起葛舟以前培訓的時候面對羅想的冷嘲熱諷總是淡漠無謂的樣子,讓羅想一度相當憤慨,她覺得自己就像用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面,很無力。
駱賞兒覺得自己得跟葛舟取經,她有時候冷若冰霜、有時候嬉笑隨性的樣子實在是最好的反擊武器。
駱賞兒以為今天的節目會就這樣過去,羅想上午和楊春葉逞了口舌之快,會就此歇一陣子,沒想到,壓軸戲還在後面。
中午的時候,駱賞兒想去文澤的辦公室把那件惹眼的衣服換下來,她上午嚴辭勒令文澤抽空給她買了一件符合她自定標準的小襯衫,文澤說中午下班後會在辦公室裡等她。
駱賞兒打卡後出了營銷部辦公室,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了她今天最不想見到的人——羅想。
她跟駱賞兒一樣往電梯的方向走過去。
駱賞兒的腦海裡瞬間就浮現了幾個大字——
陰!魂!不!散!
她真想先躲進廁所裡去,倒不是怕羅想,而是她實在裝不出上午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像她那樣繼續粉飾表面萬事和諧美好的樣子。
羅想也看到駱賞兒了,她熱絡地走過來叫她:“駱師姐!下班了,去哪兒吃啊?要不我們一起去食堂?”
“不了,我還有點兒事。”駱賞兒言簡意賅地拒絕道,她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羅想。
“啊!”羅想一臉驚喜的表情,道:“師姐!你的衣服好美啊!在哪裡買的啊?”她伸手摸了摸駱賞兒的白襯衫,說:“質地真好!摸著特別舒服,師姐,你不知道你穿上去有多好看!特別是領口和收腰,美死了!”
駱賞兒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謝謝啊。”
文澤給她買衣服是希望她穿著漂亮的衣服有個好心情,但他卻一定不會想到,這件衣服給駱賞兒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一整個下午,幾個營銷部年輕業務員一走一過都用別有深意的目光注視著駱賞兒,弄得駱賞兒莫名其妙的。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直到幾天以後,白思南措詞小心翼翼的簡訊發過來,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羅想私下裡跟幾個同事講說駱賞兒那天上午穿的那件襯衫是GIADA的,價格不菲。她用相當詭異的語氣問大家:駱賞兒一個實習生,培訓的時候還沒見她這麼穿過,你們說,她哪裡來的錢吶?
大家沉思。
這件事情,再加上已經被不知不覺傳得沸沸揚揚的吻痕事件,把這兩件事聯想起來,讓人不神思遐想都困難。
所以,這天到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新晉的七八個女職員幾乎都知道了“實習翻譯駱賞兒傍上了大款”這一勁暴的小道訊息。
有的人當談資一笑而過,有的人則信以為真地嗤之以鼻,見了駱賞兒就好奇地拿目光追過去,兩兩三三、低頭附耳地說著什麼。
若是駱賞兒沒有收到白思南的簡訊,她不會理解到大家奇怪目光裡的深意。
羅想,簡直讓她忍無可忍了!
“呦!師姐!怎麼那天的那件白衣服再也沒看你穿了?那麼好看,不穿可惜了。”羅想抱著一疊什麼檔案跟她說:“馬總監讓你明天下午以前翻譯完交給他。”
“好。羅想……”駱賞兒實在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羅想談一談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想揍人了。
“都不工作,幹嘛呢?!”史蘭可罕見地出現在營銷部辦公室裡,她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她看了下手錶,道:“一個個都聚在一塊聊天,這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呢,有空聊天的話都來十一層員工會議室,5分鐘後開會!”說完嚴厲的目光挨個掃過辦公室裡的人,然後一扭頭,走了。
“開會!?不是吧?這都幾點了啊!”有人忍不住低聲抱怨道。
“‘滅絕’會給咱們開會?”有人驚奇道:“她什麼時候直接給基層員工主持過會議啊?”
史蘭可走進十一層的員工會議室,拉開厚重的窗簾,她立在窗邊給文澤打了個電話,她說:“小澤,這件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輕了沒人自覺,說重了,賞兒以後肯定會遭到排擠。”
電話這邊的文澤微微遲疑了一下,說:“看著賞兒這幾天憋屈又不肯開口的樣子,我就特別擔心。都是我不好,不知道收斂點,讓她遇到頭疼事兒了。可可,我信得過你,真的就只能麻煩你了。”
“靠!”史蘭可忍不住爆粗口,道:“開了那個小妮子不就成了!?這麼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