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賞兒抬起頭看他:“你真的沒談過戀愛?我怎麼覺得你是老江湖?”
文澤啞然失笑。
“真的,你總是在我還沒意識到自己需要什麼的時候就為我準備好了一切,”駱賞兒低頭玩他襯衫上的紐扣,食指在釦子上畫著圈:“如果你沒有談過戀愛,那你真是個可怕的潛在高手。”
文澤思索了下,說:“沒有接手公司以前是談過的。”
“喔。”聲音悶悶的。
文澤嘆氣,他一直都知道誠實有時候也是種錯誤。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駱賞兒純真的臉龐,他既不想說謊也不願意敷衍地轉換話題。
“我高中的時候,喜歡過我們班的一個男生。”文澤剛想說點什麼安慰懷裡的小女生,就聽到了這句話。
她這是……在和他坦白?
“為什麼?”文澤忍著笑。
“他打架很厲害,帥帥的,老師都不敢管他,特別拽。”
“他那麼酷啊,”文澤的尾音拉得長長的,像是在思考:“那你不喜歡我了?”
“喜歡。”駱賞兒幾乎沒費什麼腦細胞脫口而出,然後再抬頭就看到文澤得意的笑。
討厭!套她的話!
這就是文澤的高明之處,他不問“你還喜歡他嗎?”那就有妒夫之嫌了,他也不問“那你喜歡我嗎?”那顯得很沒自信。他問“那你不喜歡我了嗎?”這顯然就是一個讓她這樣的傻姑娘不得不自己縱身跳下去的陷阱。
駱賞兒推著文澤笑得起伏的胸膛:“你很幼稚!”
文澤終於朗聲大笑:“誰讓你比較好欺負。”
那天下午,兩個人協商一致,去了遊樂園。
文澤覺得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瘋玩過,像十七八歲沒有煩惱憂愁的大男孩兒。
他們在飛速衝刺的雲霄飛車上尖叫大笑,相擁著坐讓人頭暈目眩的摩天輪。
後來,她拉著他在冬日裡清爽空濛的天空下漫步,她倒著走,他幫她看路,遇到一個生意很火的小吃攤,他們一起排長長的隊伍就為了買兩根熱乎乎的烤腸。
他看著她在寒風裡翻飛的絲巾和飄卷的烏黑長髮,她毫無雜質的乾淨爽朗的笑容,她看著他說話,輕輕撥出白色的霧氣。
他想,她是那麼年輕,那麼美好,擁有他欣羨不已的青春年華。
他,也是真的老了。
一整個下午過完,文澤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坐在遊樂園裡的小石凳上輕微喘氣,看著她也要坐,忙拉著她側身坐在他腿上,說:“今天你運動量有點偏大了,怪我,陪著你瘋,現在不能再著涼了。”
駱賞兒嘻嘻笑著,小心臟卻咚咚咚跳個沒完。
文澤摟著她,說:“今天看著你,我真是覺得自己老了。”
駱賞兒瞪大眼睛:“你看上去很年輕了,頂多40歲,真的!不騙你!”說完還用自己烏溜溜的眼睛瞅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好像她說出來的年紀已經很年輕了一樣。
文澤知道她在逗他,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賊丫頭,就是要打擊我。”
“其實,我覺得你很年輕啊。”駱賞兒扁扁嘴,裝模作樣揉揉根本不疼的頭。
“喔?”
“就是在外面好像很拽的嚴肅樣,其實你挺幼稚的。”
文澤哭笑不得,這是誇獎還是貶低啊?
“你看,你那麼成功,但是你失去了很多本該輕鬆快樂的日子,去為家族事業奮鬥。可那並不能說明你本性有多老到成熟,你有一票很愛玩很幽默的朋友,其實,你和他們一樣,也很想過著有意思的小日子、很嚮往無憂無慮輕鬆自在的生活,”駱賞兒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做了總結髮言:“所以咯,你就娶了我這個小小年紀活潑又可愛的老婆。”
駱賞兒還沉醉在自己無比正確的分析中,一直專注地聽著她說話,看著她眼睛的文澤忽然就吻了過來。
這一天的風不是很大,但是駱賞兒的髮絲還是被吹起輕輕拂在文澤的臉頰上,他閉著雙眼,涼涼的唇貼合在她的唇上,她也慢慢閉上眼睛,認真地感受這個吻。
淺嘗輒止,無比誘人的親吻。
回到家,駱賞兒就發現她家親戚有點熱情過度,她做了充分的夜間預防措施。
文澤在睡前給了她一個暖手爐讓她抱著,其實她的小腹已經不疼了,但還是抱著那個圓圓的熱烘烘的東西。心裡覺得甜絲絲的。
第二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