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護著,怎麼?還真怕我們把美女給吃了啊?”
文澤剛要說話,就聽見身後一個利索的女聲響起。
“哪能啊,”史蘭可款款落座在文澤的對面,她說:“我還算美女?老總們真是會消遣我。”她倒下一大杯XO,說:“來來來,還沒喝盡興,咱們接著聊!”
一個姓劉的老總都特別開心,讚道:“爽快!我就喜歡爽快的姑娘!”
“來,劉總,我敬你一杯,咱們這個案子沒了劉總的鼎力相助可就完了,劉總,我幹了啊。”史蘭可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她把杯子倒過來,在空中揚了揚,通的臉上是嫵媚嬌豔的笑容。
文澤詫異地看著史蘭可,她這是怎麼了?
史蘭可喝著、笑著,不厭其煩,文澤怎麼勸也勸不住。
一滴淚水滴進盛滿透明液體的酒杯中,流轉著五光十色燈影的包間內,誰也沒有看見,這個頻繁舉杯的女子已經淚流滿面。
史蘭可希望自己醉掉,最好不省人事。
……
“我還能喝!”史蘭可推開文澤大喊。
文澤拉著史蘭可的兩隻胳膊想拽住她,“別鬧了,都凌晨兩點多了,回家去耍酒瘋!”
他怕太用力弄疼她,但史蘭可也不是吃素的,一邊掙扎一邊大喊“禿頭劉總!乾杯啊!大長下巴的李董,你喝啊你!你不是最牛B麼你!”
“酒糟鼻的王八蛋,少摸我的手!”
“醜八怪啊,”一會兒她又仰天長笑,然後大罵一句:“奶奶的,全都長這麼醜!醜得跟張卓華似的……張卓華……”
文澤相當頭疼,卻也無可耐心,只是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早早地就把那幾個老總給打發走了,不然可就糟糕了。
“哎?這個還不錯,”史蘭可掙脫文澤的束縛,捏住他的下巴說:“這小哥好看,細皮嫩肉的,讓姐姐調戲個?”
文澤實在哭笑不得,他撥開史蘭可不老實的手,說:“你可真該醒醒酒了。”說完就轉身想給她拿杯溫水去。
一扭頭,文澤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張卓華。
那一刻,他知道了史蘭可失常的全部原因,就是這三個字,張卓華。
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史蘭可已經在包廂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一直在等你。”文澤說:“很痛苦地在等著你。”
張卓華自嘲地笑笑,說:“那又怎麼樣,在一起的時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去工作的時間,她只有六七個小時在我的身邊。我是她老公,不是管陪睡的。”
文澤知道他在對某些事情避而不談,他嘆了口氣,說:“這是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說完起身就走。
張卓華上前一步拉住他,看向史蘭可的方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因為你醉的,你看著辦。”文澤正色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對張卓華百般勸說,一定會讓他更加反感,在張卓華的眼裡,他根本就沒有那個立場去說服他。
那麼,就只有把可可交給他,他絕對不可能丟下她。
他站在門口一直注視著她,為的不就是能夠單獨和她相處麼?
張卓華和史蘭可太不同。
史蘭可很誠實,可張卓華,太內斂。
更艱難的是,他們雖然相愛,卻沒有辦法理解對方的想法。要想在一起,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正午的陽光灼人,史蘭可睜開朦朧的睡眼。
渾身痠痛,頭好疼,胃也不舒服。
史蘭可扶額,喝那麼多,自己真是作死。
“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
這個聲音!?
史蘭可抬頭,不大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很快鎮定下來,皺了皺眉,沒吭聲。
張卓華又把杯子往她眼前移了下。
史蘭可想起了夢江南的過廊裡,張卓華和蘇綃並肩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樣子,好般配。
她咬咬唇,低下頭去,倔強地不肯接過杯子,一言不發。
張卓華把杯子放在一邊,淡淡地說:“隨你。”
史蘭可也不知道自己在慪什麼氣,明明自己一直祈求的就在眼前了,他就在身邊,這是她的機會不是麼?
張卓華看著史蘭可,她一直是爽快利落的,何曾這樣彆扭過。
算了,他嘆息,她還因為宿醉難受著,等她休息好了再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