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全都是勸教二哥怎麼賣藥材,說什麼不要只掛著一棵樹,應該多聯絡幾個買家,誰給的價錢高就賣給誰,這樣才能賺更多錢……自家老頭子做為村裡的支書,也是有點見識的,分析說梁盼秋這主意想得是沒錯兒,辛苦種出來的藥材肯定想賣高價掙更多錢,可這樣一來得罪多少老闆啊?又不是一棒子買賣,況且和氣生財,做生意做出仇來怎麼安生過日子?
幸虧孫家的藥廠早早就跟二哥簽訂了十年合約,又有京城他們把關,孫家的價錢少不了,二哥只管種出藥材就行,其它不用管,不然就梁盼秋這鍥而不捨的性子,二哥指不定會被她哄得聽信一兩次呢。
梁盼秋否認不是她亂編要招工,是從外頭聽來的傳言,這話也就只能騙騙阿花,村委早就跟二哥約定:藥材種植園需要用工,一律優先僱請本村村民,然後才考慮外村,本村村民好幾千口人呢,一放話要請工人,立馬就排隊爭先恐後報名,哪裡容得訊息傳到外村?
外村親戚能不能來幫工掙錢?能,誰家沒個親戚,本村人也不是不講理,只要你趕得及,往常大姑奶家和阿花家的兒女來做工,都還是二哥特地留名額,去通知了他們才來的,哪像今天這麼積極自己跑來?
看來阿花的話有幾分道理,這個梁盼秋又不知要起什麼妖蛾子了。
五叔奶瞅著莫大姑奶和梁盼秋暗哼:還有臉說阿花借錢不還,她們母女還不是一樣?借的錢什麼時候還過?梁盼秋去年春天從於五妹的牛欄裡牽走一頭大牯牛回家耕田,過後就不還了,說是秋收直接給錢,結果過後她提都不提牛的事!
偏偏二哥聽信她哭窮,說自己孩子多,個個要讀書要穿衣吃飯,生活太困難,交待於五妹不要催她還錢,什麼時候有了再說吧。
還好自家老頭子從孫氏藥廠爭取到的二十個職工名額沒讓這些人知道,不然她們不得鬧上天去了。
二哥不跟她們提起大概也是擔心受不了吵鬧,那二十個名額,首先得照顧莫家家族子弟,佔去了十六個,另外四個,村委的幹部平分了。
他們對此是非常滿意的,這才是第一批,以後可還有第二批第三批名額,到時候再爭取。
那可是大型藥廠,比國營企業還正規,新人沒進廠得先去培訓一年,所有花費全部藥廠掏錢,一回來上班,每月就領百多塊錢工資,還發工作服,住的單人宿舍,各種各樣的福利補貼,比國家幹部好多少倍!
自家兩個兒子一個姑娘都進了藥廠,一個兒子還得重用成為組長,補貼工資又比別人多,每月拿到手的錢比他那在鄰縣城裡工作一輩子的二叔二嬸高出兩倍不止!
往年城裡的二嬸總不願意回鄉下,好容易回來了呢就嫌棄這樣嫌棄那樣,這回她眼見公道村又修路又造橋的,老家人種田種菜收入也很高,不敢擺譜拿架子了,每次回來老遠就露笑臉,衝著自己和老頭子大哥大嫂喊得親親熱熱,嘴甜得塗蜜似的!
呵呵!還真是想不到呢,咱鄉下老太婆也能有壓她一頭的時候!
五叔奶耳聽幾個女人吵嘴,心裡開著小差,想到高興地方,臉上就不自禁帶出笑模樣,莫大姑奶兩個兒媳婦瞧見,不由得發楞:這五舅媽怎麼回事啊?她不拉架就罷了,看熱鬧還看得這麼高興!
後院菜園子吵起來了,廚房裡也挺熱鬧,大鵬向於五妹和杏花展示他的寒假作業本,小曼和秋雁跟阿奶倒出梁小菊的話,顧少欽站旁邊時不時添一兩句,給他們做證。
於五妹本著尊重親戚客人的想法,開始還說大鵬兩句:多大點事吵吵嚷嚷的,讓人聽見,傷了和氣怎麼辦?
大鵬得不到安慰支援還被訓,頓時又傷心又憤怒,手一揚兩本寒假作業都扔灶膛裡了,大聲吼叫:“這寒假作業我是交不出來了,我沒法見老師!我不去上學了!”
杏花搶救不及,回頭見弟弟眼淚流了下來,心疼地上前要摟住大鵬,被大鵬掙開。
於五妹被大鵬嚇了一跳,張著兩手頓在那裡,也是後悔又心疼地看著小兒子。
阿奶把大鵬攬進懷裡輕拍兩下,瞪了於五妹一眼:“嚴格要求孩子是沒錯,也得看什麼情況,我家大鵬一點兒錯都沒有,你憑什麼訓他?你這根本就是不分青紅皂白!你給我記著:當媽的不管什麼時候,首先要護住自家孩子,再談別的!”
於五妹訕訕道:“我那不是……我也是想著親戚來我們家做客,就畫了個本子,一點小事情而已,吵吵出來,以後大家都不好相見吧?”
阿奶哼了一聲:“我平時是這麼教你的?人家都不擔心,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