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到表示歉意。
“我沒事。”我看看朱蒂,她真的有些驚嚇過度了。
“殿下,這兩個東西怎麼處理?”
我瞥了地上的兩隻受傷了的低階吸血鬼,一想到要是再晚一步朱蒂就要變成新的犧牲品,胸口就一股怒氣,“不用送去希歐那裡了,直接處理掉,別讓我再看到他們。”
“遵命。”
“凌,你……”
“朱蒂,我們進去再談。”
金色薔薇裡已經沒有客人,我向安特斯夫婦打了招呼後跟著朱蒂進了我當初住的房間裡。她看起來還是很不安,臉上依舊缺乏血色。我倒了杯溫水給她,自己坐在床邊,靜靜地等著她開口。
“謝謝,凌,我想我好多了。”朱蒂握著杯子的手還在抖著,指關節發白,“謝謝你救了我……”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看得出她在猶豫。
“……剛才,你的那種能力……還有他們叫你殿下……你到底是……”
“覺得我可怕嗎?”我打斷了她,略略側過頭,露出一個翹起的嘴角。朱蒂被我這邪氣的笑怔住了,我從沒有在她面前這樣笑過。
“不……不會……”
“說出實話,朱蒂。你們對我有恩,我不會傷害你們。”
朱蒂小幅度地點著頭,“有一點怕……好像不像以前的凌……”
我看著她的眼睛,原本明亮的眼睛裡透著慌張,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這種眼神讓我覺得不適,我忽然有種挫敗感,如果連朱蒂都用這種恐懼的眼神看我,那麼別的人類會怎樣?當血族重新踏入這塊土地時,當一些悠遠得只被當成神化傳說的記憶再次寫入日常人類的生活之中時,他們會怎樣?我們與那些低階吸血鬼是不同的,與人類自己的小說中的那些吸血鬼也是不同的,可是不能否認,先入為主的觀念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無論我現在幫助朱蒂多少,無論在人界的血族如何被評價為什麼正義戰士,可是我們終究是在隱瞞身份。當這層面具被摘下時,一切是否依舊?我們做的一切是否會在瞬間變成偽善,變成惡魔的圈套?
心裡似乎有些不是滋味,我在害怕,害怕這層紙被捅破時的變化。如果在朱蒂眼裡我也頓時成為了一個惡魔,甚至高喊著要消滅我時,難道我也要把她視為敵人,甚至用武力壓制她?
(他們並沒有聖力,所謂的信仰不過是種精神寄託而已,只要自己能接受,什麼時候都能改變。況且你這麼做,說不定當他們發現你的身份時,會對黑暗產生一些好感,這麼想不就好了?)
腦海裡浮現出離開朱蒂他們時奧古斯汀說的話,我突然有種與其說是豁出一切不如說是自暴自棄的念頭。
“這個才是真正的我。”我轉過臉正對著她,眼睛漸漸變成金黃,“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麼?”
朱蒂看著我的眼睛,漸漸沉迷在了其中。我知道即使我不用魅惑術,金眸自身已經具有攝人魂魄的魅力,可是現在我寧願不要這種能力。
“我想知道……”朱蒂嘴唇微張,忽然低下了頭,好像不敢面對我的眼睛一樣,手不自在地搓著褲子,“可是如果凌覺得告訴我會很困擾的話……”
我一愣,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心頭的煩躁一鬨而散,剩下啞然失笑。我是屬於黑暗的生物,所以我常常會忘記人類中有許多其實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虛偽,令我意識到這點的便是失去記憶的那陣子,與朱蒂他們的相識。而現在我才發現朱蒂的純樸又一次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不會困擾,只要朱蒂不害怕。”我簡直像在哄妹妹一樣。
“嗯,我不會害怕,因為凌還是凌吧。”
“我還是我,可是可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個凌。”我緩緩道著,“我的真名叫凌?威弗爾,是血族七家族之一的威弗爾族的親王。”
“血族……”
“雖然不是剛才那種低階的東西,可是就是你們口中的吸血鬼。”
終於說出來了,我暗暗鬆了口氣,也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困難。看看朱蒂,她似乎花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我說的吸血鬼是什麼。
“吸血鬼……可是凌你不怕十字架,也不怕太陽,連教堂也去……”
“只有剛才那種教廷的失敗品才會怕太陽。”
“那麼你吸血……?”
“是的,我以血為生。”我露出兩顆犬牙,“可是我們從不會因為狩獵而殺害人類,就像你們從奶牛身上獲取牛奶一樣——或許這個比喻不恰當,我只是想說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