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修爾沉默了幾秒鐘，“我在考慮這是否妥當。”

“是指無視你的小僕人的心願還是指向你的主人推銷一個處子？”

“你覺得呢？”

“我覺得，任何事都能成為‘妥當的’——只要你肯付點代價。”撒旦的金眸邪惡地眯起一點。

“即使沒有任何事由，你也在經常要我付‘代價’不是嗎？”德修爾挑眉。

“我的德爾，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情趣麼？”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意願的話。”金髮大將軍最終妥協，“要付訂金嗎？”

“你說呢？”撒旦勾起嘴角，一把攫住情人的下頜，貪婪地索要了一份豐厚的訂金。

拍賣終於要接近壓軸大戲了，貴賓席裡的凌看看手裡的拍賣單，還剩下一塊高純度稀有魔礦石。鄰座的可恩到了這時候反倒沒什麼情緒了，坐得安安靜靜。凌剛想要再開導開導他，負責會場秩序的一個血族有些匆忙地走了過來。

“殿下！”

“什麼事？”

“那位黑天使不知怎麼發現了這裡，現在正在與門口的侍衛爭執要求進場。”

“什麼？”凌一怔，“他的臥室外面的侍衛呢？怎麼人離開了房間都不來通報？”

“很抱歉，殿下，我不知道。”

“……奧古斯汀，我去處理一下，這裡就交給你了。”凌站起來，現在責備他們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想辦法把畢瑟爾趕走。

門外，侍衛們已經快要攔不住畢瑟爾了，見到凌走出來趕忙向這個大救星求救。

“殿下！”

“哦，威弗爾殿下！”畢瑟爾也一副遇到救星的樣子，兩眼直盯著凌——準確來說，是凌的頭髮。兩天來凌對他的黑髮控已經有一定的認識，大部分時候大腦已經直接把這個天使替換成希歐多爾以提高承受能力，但就算是希歐多爾也不會直愣愣地用粉紅色的目光盯著崇拜物件看個十幾分鍾。

不過就現在來說，如果畢瑟爾能這樣盯著他的頭髮直到拍賣會結束倒也不能算壞事，就算自己為了弟弟犧牲一回。只是如果他能把那種目光乾脆換成露骨的慾望，凌相信自己會感覺更加舒服一些。

可惜，事情總是與願望相反。才過了兩分鐘，畢瑟爾就開口了——雖然眼神保持著不變。

“威弗爾殿下，裡面在進行什麼活動嗎？”

“是的，”凌回答地很乾脆，“是我們血族在夜晚舉行的特殊活動。”

“哦，聽上去很吸引人。我不能進去參觀一下嗎？”

“很抱歉，”凌在臉上堆滿笑容，“這項活動不對外開放參觀。”

“為什麼呢？”

“因為這是我們黑暗生物的愛好，恐怕別的生物很難接受。”

“哦，沒關係。我很快就要嫁入威弗爾族了，所以我想先適應一下也有利於將來的家庭生活。”

“即使您這樣說，我還是無法讓您進入。等到您正式成為威弗爾的家屬後也許我會在親王會議上向別族的親王提議讓您參觀。”

“這麼聽來一定是非常重大的活動了。”

“是的，您說得沒錯。”凌維持著禮節性笑容，面不改色地編造事實。

“和我們的訪問在同一個時候，真是湊巧。”

“的確很湊巧，所以為了不妨礙您和米加艾爾殿下的休息，我們特地在會場布了各種結界，但沒想到還是打攪了您的睡眠。我實在很抱歉。”

“不，沒這回事。不過既然我都到門口了，還請務必讓我觀摩一下。就一小會兒也行。”

“我很抱歉，這實在不是我能夠……”凌繼續對峙，但是忽然間似乎感到了什麼，表情明顯地一驚。

“您怎麼了？”

“不，沒什麼，大概是我的錯覺……”凌有點懷疑，他剛才好像感到了某個氣息？

“那麼我是否能夠進去了呢？”

“不……”

“不，您現在不能進去。”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畢瑟爾一直粘著凌的視線終於移開了，而凌不用轉頭就已經非常明白來者是誰了。

“曾外祖父……那麼說我剛才感到的氣息的確是……”

從空氣中出現的德修爾翹了翹嘴角，然後很自然地接下凌的難題。

“畢瑟爾閣下，我恐怕您現在不能進去。”

“您難道是……”畢瑟爾睜大了眼睛。

“是的，我就是德修爾？戈維拉？威弗爾，可恩的父親。”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