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就是為了找好工作、賺錢。這小子又不需要考慮這些,可不是隻剩下長見識、長本事?若是讓自己來安排,肯定是穩穩當當、順順利利,哪有什麼刺激或是挑戰可言。
說得也沒錯,自己這堂哥兼玩伴成熟了,有了他自己的思想。人生本來就是自己的,就是要什麼東西都嘗試一下,跌倒了再爬起來就是。
“要的,只要你將來不後悔就行。”
“家明!”
李家明擺了擺手,示意堂叔不必著急,解釋道:“傳祖叔,人一世年很短,要是凡事都畏手畏腳,會一事無成的。”
“那也不行!放著好好的名牌大學不讀,還去讀普通大學?”
這事李家明就沒辦法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家裡出了三個北大生、一個同濟生,連考得最差的大哥、二哥都進了地委、行署,傳祖叔肯定會想讓毛砣替他爭口氣,也讓他臉上有光。自己為了父親、小妹,能靜下心來努力六年,那是上輩子的愧疚,自己想彌補而且樂在其中;現在毛砣想走他自己的路,就要承擔父母的責難,誰也幫不了他。
扛得過去,以後這小子或許會有大出息;扛不過去,以後就難說了。想成功,就要有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固執,否則遇到困難險阻就會繞開,很容易妥協、回頭。
毛砣無疑是好樣的,即使第二天鼻青臉腫,一隻腳還一瘸一拐,照樣拎著書包去學校補課。哪怕在院子裡推腳踏車的時候,又讓氣急的傳祖叔踹了一腳,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嚇得桂妹她們聲都不敢作。
“畜生!白養你了!”
等罵罵咧咧的傳祖叔走遠了,小妹提心吊膽道:“哥哥,毛砣哥哥怎麼了?”
“沒事,他皮癢癢,傳祖叔叔幫他撓一撓。”
見壯得象頭牛的毛砣連騎車都吃力,李家明開車攔在他前面,伸出個腦袋出去,打趣道:“毛砣哥哥,要不我送你去?”
“你要真是我親兄弟,昨夜就不應該走!”
不錯,在自己面前沒了以前的唯唯喏喏,有自己當年三分風采了。
“不錯不錯,還記得我那年,讓我耶耶拿小竹梢抽吧?男人嘛,對別人要狠,對自己更要狠!”
“對,毛砣哥哥不聽話,聽話就不會捱打!”
對什麼對?李家明沒好氣地回頭,在車窗外小婉婉的小腦袋上一巴掌,嚇唬道:“你不聽話也要打,今天吃了幾個冰激凌?”
“一個!就一個!”
“我明明看到兩個!”
“那個是大姐不吃,我幫她的!”
臉皮厚,拿著冰激凌問人家吃不吃,不吃就幫她吃,也好意思說是隻吃一個?
“毛砣,看到不?你還不如婉婉聰明!”
“對,我最聰明瞭!”
又是一個牛皮鬼!李家明將伸出車窗的小腦袋塞回去,又讓車窗邊的桂妹把車窗玻璃鎖掉,一腳油門下去,帶著大嬸、二嬸、阿姨、大姐她們去敬觀音菩薩。
三姐在那抽了支上上籤,就考上了北大,那裡的觀音菩薩就是最靈的。過幾日,家明、欣華就要去外頭讀書,更要來求菩薩保佑。為此,今天早上大家連早飯都沒吃,也就是婉婉吃了兩個冰激凌。
神鬼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但也得敬而遠之。不信菩薩的李家明站遠一點,站在圓石庵的庵門外抽菸,遠遠地看著嬸嬸、阿姨她們跪跪拜拜,小妹她們有樣學樣,連小婉婉也添亂,不禁好笑。
挺著大肚子的大姐也不信,從她十二歲跪著到處借錢開始,她就再不信任何菩薩,哪怕二嬸在幫她求母子平安。
“明伢,他們都講你是菩薩保佑的,也不去拜拜?”
“我?”
李家明連忙掐了煙,扶著大姐坐在旁邊樹蔭下的石凳上,嘿嘿直樂。
“心誠則靈,我心不誠。”
不信,但對神鬼也要敬著點,大姐拍了下他的腦殼,也不象在家裡樣說對神鬼不敬的話。
“明伢,毛砣的事,你真不管了?”
“大姐,人是要靠自己的,毛砣想靠自己,這是好事。”
大姐跟大哥、二哥有過節,跟毛砣可沒什麼過節,即使以前毛砣頂撞過她、笑過她吹牛皮,那也是童言無忌。
“打亂講,我跟你姐夫,還不是靠你發財?”
這事得說清楚來,自己或許是出了個主意、做了個決定,但到處奔波的可是大姐夫。
“大姐,你這就錯了。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