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門’二穴行去。
他心中一喜,再細看圖形,見構成圖中人身上衣擷面容、扇子的線條,一筆筆均有貫串之意,當下順著氣勢一路觀將下來,果然自己體內的內息也依照線路執行。尋思:“圖畫的筆法與體內的經脈相合,想來這是最粗淺的道理,這裡人人皆知。只是那些高深武學我無法領會,左右無事,便如當年照著木偶身上線路練功一般,在這裡練些粗淺功夫玩玩,等白爺爺領會了上乘武學,咱們便可一起回去啦。”
當下尋到了圖中筆法的源頭,依勢練了起來。這圖形的筆法與世上書畫大不相同,筆劃順逆頗異常法,好在他從來沒學過寫字,自不知不論寫字畫圖,每一筆都該自上而下、自左而右,雖然勾挑是自下而上,曲撇是自右而左,然而均系斜行而非直筆。這圖形中卻是自下而上、自右向左的直筆其多,與畫畫筆意往往截然相反,拗拙非凡。他可絲毫不以為怪,照樣習練。換作一個學寫過幾十天字的蒙童,便決計不會順著如此的筆路存想了。
圖中筆畫上下倒順,共有八十一筆。石破天練了三十餘筆後,覺得腹中飢餓,見石室四角几上擺滿麵點茶水,便過去吃喝一陣,到外邊而所中小解了,回來又依著筆路照練。
石室中燈火明亮,他倦了便倚壁而睡,餓了伸手便取扳餅而食,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已將第一圖中的八十一筆內功記得純熟,去尋白自在時,已然不在室中。
石破天微感驚慌,叫道:“爺爺,爺爺1奔到第二室中,一眼便見白自在手持木劍,在和一位童顏鶴髮的老道鬥劍。兩人劍法似乎都甚鈍拙,但雙劍上發出嗤嗤聲響,乃是各以上乘內力注入了劍招之中。只聽得呼一聲大響,白自在手中木劍脫手飛出,那老道手中的木劍卻也斷為兩截。兩人同時退開兩步。
那老道微微一笑,說道:“威德先生,你天授神力,老道甘拜下風。然而咱們比的是劍法,可不是比內力。”白自在道:“愚茶道長,你劍法比我高明,我是佩服的。但這是你武當派世傳的武學,卻不是石壁上劍法的本意。”愚茶道人斂起笑容,點了點頭,道:“依你說卻是如何?”白自在道:“這一句‘吳鉤霜雪明’這個‘明’字,大有道理……”
石破天走到白自在身畔,說道:“爺爺,咱們回去了,好不好?”白自在奇道:“你說什麼?”石破天道:“這裡龍島主說,嗅們什麼時候想走,隨時可以離去。海灘邊有許多船隻,咱們可以走了。”白自在怒道:“胡說八道!為什麼這樣心急?”
石破天見他發怒,心下有些害怕,道:“婆婆在那邊等你呢,她說只等到三月初八。倘若三月初八還不見你回去,她便要投海自荊”白自在一怔,道:“三月初八?咱們是臘月初八到的,還只過了兩三天,日子挺長著呢,又怕什麼?慢慢再回去好了。”
石破天掛念著阿繡,回想到那日她站在海灘之上送別,神色憂愁,情切關心,恨不得插翅便飛了回去,但見白自在全心全意沉浸在這石壁的武學之中,實無絲毫去意,總不能捨他自回,當下不敢再說,信步走到第三座石室之中。
一踏進石室,便覺風聲勁急,卻是三個勁裝老者展開輕功,正在迅速異常的奔行。這三人奔得快極,只帶得滿室生風。三人腳下追逐奔跑,口中卻在不停說話,而語氣甚是平靜,足見內功修為都是甚高,竟不因疾馳而令呼吸急促。
只聽第一個老者道:“這一首‘俠客行’乃大詩人李白所作。但李白是詩仙,卻不是劍仙,何以短短一首二十四句的詩中,卻含有武學至理?”第二人道:“創制這套武功的才是一位震古爍今、不可企及的武學大宗師。他老人家只是借用了李白這首詩,來抒寫他的神奇武功。咱們不可太鑽牛角尖,拘泥於李白這首‘俠客行’的詩意。”第三人道:“紀兄之言雖極有理,但這名‘銀鞍照白馬’,若是離開了李白的詩意,便不可索解。”第一個老者道:“是埃不但如此,我以為還得和第四室中那句‘颯沓如流星’連在一起,方為正解。解釋詩文固不可斷章取義,咱們研討武學,也不能斷章取義才是。”
石破天暗自奇怪,他三人商討武功,為何不坐下來慢慢談論,卻如此足不停步的你追我趕?但片刻之間便即明白了。只聽那第二個老者道:“你既自負於這兩句詩所悟比我為多,為何用到輕功之上,卻也不過爾爾,始終追我不上?”第一個老者笑道:“難道你又追得我上了?”只見三人越奔越急,衣襟帶風,連成了一個圓圈,但三人相互間距離始終不變,顯是三人功力相若,誰也不能稍有超越。石破天看了一會,轉頭去看壁上所刻圖形,見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