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略顯偏執的傢伙,那麼最多也就只會引來黑田坊的戒備罷了。
這樣就好了,唯諾想,這樣的話,她也可以放心的繼續走下去,放心的再自私一些。
“對了,還沒問妖怪先生的名字呢,我是唯諾。一直叫您妖怪先生,總覺得有些失禮呢。”唯諾看黑田坊一直沒說話,便換了個話題。
“小僧黑田坊,”黑田坊看著笑的一臉陽光的唯諾皺緊了眉,“不做人類這種話,以後不要隨便亂說了。”
有多少妖怪原本並不想成為妖怪,而現在一個人生才剛剛起步的孩子卻說不做人類了,黑田坊怎麼可能默許這種說法。
“但是我要吃掉妖怪啊,不是黑田坊先生說的,如果吃掉妖怪的話,就做不成人類了。”唯諾既要表現出小孩子的天真無邪,又要展露出自己偏執的一面,這樣的她看上去多少會有些不合常情。
而這種扭曲的狀態,正是唯諾想要呈現出來的。
“你的家人是被妖怪吃掉的嗎。”黑田坊一下子就猜到了唯諾並沒明說的理由,因為只有這樣解釋才最合理。
這麼小的女孩子,不止一次的跑到妖怪的地盤,又說要吃掉妖怪,也就只有復仇這麼一種可能了。
是因為極度想要復仇嗎?所以這麼小的孩子才會手握利刃,所以才敢獨自闖進妖怪的領域,所以才一直說要吃掉妖怪,所以才會形成這種扭曲的性格。
所以才寧願不做人類。
那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或許雙親就是在她的眼前被吃掉的也說不定,黑田坊看著唯諾不禁如此聯想。
唯諾在聽到黑田坊的話之後,瞬間瞳孔收縮,然後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表情僵硬,兩隻眼睛看起來也像失去焦距一般的空洞。
但是這樣的情形唯諾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只是個失魂落魄的孩子。
“黑田坊先生,如果我吃掉了那個把爸爸媽媽扔進肚子裡的妖怪,爸爸媽媽是不是就又可以和我在一起了?這樣我們就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了吧?對不對?”
唯諾的嘴角咧出一個病態的笑容,她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比剛才更加扭曲。
“但是那樣的話,吃掉你爸爸媽媽的妖怪也會永遠和你在一起,”黑田坊沉了一下之後說,“真的這樣就可以了嗎。”
唯諾愣了一下,然後神情有些慌亂,也有些動搖。這是當然的,就算性格被扭曲了,但她現在所演繹的角色,至少還是個孩子,黑田坊的話理應讓她產生迷茫和動搖。
黑田坊把手覆在了唯諾的頭頂,然後輕拍了兩下:“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唯諾一直沒有說話,黑田坊也沒有說話,但是他一直在觀察唯諾的情況。
“黑田坊先生,謝謝您特意送我回家。”唯諾站在家門前朝黑田坊道謝。
黑田坊低頭看著唯諾,突然想起來一個有些不合理的地方:“雖然這麼問有些失禮,但我還是想問一下:吃掉你父母的妖怪,為什麼獨獨放過了你。”
如果是慣為惡的妖怪的話,沒可能會放掉唯諾,畢竟小孩子的味道可比兩個成年人要來得好。
“因為當時有另一個妖怪把我帶上了天,在我發呆的時候,”唯諾開始講起了她早就編好了的故事,“是一個長著人頭蛇身鷹啄還有翅膀的妖怪,據說那種妖怪叫做以津真天。”
黑田坊沉思了一下,他好像沒在附近見到過這種妖怪:“是嗎。”
“嗯,”唯諾點了點頭,“如果也能當面向以津真天妖怪先生道謝就好了,那個時候……”
“既然這樣的話,就想辦法當面去道謝吧。”黑田坊試圖改變唯諾的目標。
唯諾明白黑田坊的用意何在,於是歪了歪頭說:“可是我後來去找過了,但是沒有找到……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先去找到那個壞妖怪吃掉。”
“你太弱小了,不要再去找死了。”黑田坊覺得自己真是不適合說教,尤其說教物件還是個性格被扭曲了的小孩子。
唯諾只是看著黑田坊笑,一直笑一直笑,並沒有針對黑田坊的話做出任何回答。
黑田坊也沒有辦法,又嚇唬了唯諾幾句之後,便回了本家。
“發生什麼事了嗎?黑。”雪女因為很少見到黑田坊發呆,於是關心的問。
“不,沒什麼,”黑田坊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雪女,然後很快又轉了回去,“雪女,你知道這附近哪座山上有以津真天在活動嗎?”
雪女伸手摸了摸下巴:“以津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