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原來不過如此。我……一點兒也沒有受傷。”
代絳愕然站住, 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站起,邁出煙霧,正是林通秀。只見他衣衫襤褸,神情萎靡,左手攏在袖子裡微微顫抖,顯然一點兒也沒有受傷之言並不可信。泊夜留下的鎮閣之寶殉爆之後,也有極大威力,足以鎮傷他這個真人。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如同破爛的道袍,林通秀心中一陣後怕,暗道:若不是恩師提醒。我這一次豈不被宵小所害?又羞又怒,俊美的臉扭曲了起來,狠狠呸了一口。罵道:“下賤胚子,敢對我動手,找死!”說著手中的扇子畫了一個弧線。快速絕倫的帶著光芒飛了出去。
去向的是代絳!
朱瑜撲出去之後,和丹閣、水閣一起埋在灰塵裡,林通秀視線所限,一時看不見,只有代絳還在正面,而他,正是把林通秀弄得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
電光火石——
一道光芒閃過,鮮血四濺!
代絳的雙目陡然失去了焦距。仰天倒了下去。
第二個。
收回扇子,林通秀神情已經扭曲的不成人形,咬牙笑道:“九雁山除了萱兒,就是騙子、蠢材和賤種!我要一個個殺過去,淨化,淨化,淨化!”說著卻不顯動手。拿起了滾落在天機閣上的天機神卦,冷笑道:“一群騙子,說什麼天機神卦不能離開天機閣,真是滿口胡柴,我就拿走了。怎麼樣?”
“嗯——”
一聲如受傷的野獸磨牙一樣的聲音,細細的鑽入耳中。
林通秀被其中那徹骨的、傾盡四海水也洗刷不掉的仇恨激的心中一寒,轉過頭去,只見天機閣後,升起了一團燦爛的火焰,熊熊火焰中,一聲又痛又恨,充滿的悲憤和殺意的長嘯沖天而起。
林通秀心中一哆嗦,一腳踩空,一個真人,竟從天機閣上落下來,咕嚕嚕滾落幾尺。
——他手中還拿著天機神卦。
他已經滾出了天機閣的範圍。
咔噠——
在他滾出去的一瞬間,耳邊傳來一聲輕響。
聲音輕得像剪刀合攏的聲音。
緊接著,地面陡然一震,似乎整個空間都移位了。天光也瞬間暗了一分,彷彿夜晚的房間裡,有人吹熄了一盞蠟燭。
但是隻有一瞬間,立刻平靜下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九雁山外,秦越臉色越來越白,雖然在飛梭上不用費力氣,但已經搖搖欲墜。
史帆一面操縱飛梭,一面回過頭,問道:“怎麼樣了?”
秦越抬起頭,看著史帆,目光中露出幾分猙獰和仇恨,史帆看到這個神色,目光一跳,隨即又問了一遍:“怎麼樣了?”
秦越不答,道:“還有多久能到?”
史帆指了指前面,巨大的天柱山已經近在眼前。
沖天的山峰上半截籠罩在陰雲中,雲中悶雷轟動,電光纏繞,還有絲絲縷縷的琴音透過雲霧傳來。秦越不知是兩個元神神君在雲中搏鬥,只覺得天低雲暗,壓抑之情油然而生。
不過,終究是到了!
“馬上到了,你抓緊,我們衝進去。”
秦越只覺得全身無力,明知道這時抖擻精神應對,但心底的痛苦幾乎悔抽乾了他的力氣,用最大的定力控制住心神,突然道:“我問你,你知道天機神卦離開了天機閣,會有什麼後果麼?”
滋——
飛梭驟然停住。
巨大的衝力讓秦越險些甩了出去,匆忙定住身子,又驚又怒的看著史帆,道:“什麼意思?”
史帆沉聲道:“天機神卦移位了麼?”
秦越心中一冷——即使他是天機閣,他也不知道究竟天機神卦移位到底會產生什麼後果。他和朱瑜一樣,只知道必遭天譴。朱瑜剛才說天打雷劈,一多半是為了穩住林通秀在信口雌黃,連秦越也不知道究竟會如何,他只知道,不管結果有多壞,他都要面對了。
壓抑住心中的恐慌,秦越道:“是。為什麼停住?因為要遭天譴,你害怕了嗎?我可以自己進去。”
史帆沒有理會秦越在失神狀態下的語無倫次,只道:“你進不去了——”他緩緩地操縱著飛梭上移,伸手一指,指向天柱山。
秦越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先是沒看什麼,突然渾身一震,竟瞠目結舌——
原本天柱山上進入九雁山的縫隙,竟然消失了。
史帆冷冷道:“九雁山是高祖親手建立,永鎮邊陲,絕不移位。其中很多很多鎮閣之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