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令路燦雪一顆忐忑和彷徨的心迅速安定了下來,心尖湧出一陣蜜意,她伸手覆上他的手掌,親吻著他的掌心。
“燦雪,真快,一晃眼我們都30了。我還記得5歲的你最喜歡束著一個高高的馬尾辮,穿一身紅格子的呢大衣,腳下水晶鞋,很可愛的模樣。”
路燦雪看著楚函的狹眸,他的眸裡一陣回憶的柔光,她溫婉的笑,“我以為你忘記了,原來你還記得。”
她在抱怨,抱怨他因為麗姿忘記了她對他的好。
楚函收回手,身體往床裡更舒適的坐著,他雙眸盯著前方的牆壁,嘴角自嘲和苦澀,“我媽是一家夜總會的頭牌,我爸有次出來嫖遇到了我媽,兩人一夜露水,我媽就懷了我。她一看她竟然懷了楚家的子孫,高興壞了,她以為可以母貧子貴,一生榮華,於是她偷偷生下了我。”
“將我養到3歲多了她就迫不及待的帶我回楚家,路上她不停叮囑我要嘴甜,要叫爺爺和爸爸,要讓他們抱。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楚家已經有了3個孫子,誰要她一個…ji女生的種。果然那天我們連楚家門都沒進去,楚家夫人吩咐門衛向我們身上撲了一罈子…尿,還冷言嘲諷說,sao貨和ye種就只配這個。”
“我媽氣壞了,帶我回家後就不停咒罵,說明天要向媒體曝光這件事,要讓楚家名譽掃地。第二天她果真出門了,但…路上被一輛卡車撞死了。”
“我被鄰居帶去看了她的屍體,已經碾壓的不成形了,交警說私了,於是司機甩了我1萬塊錢就開車走了,交警拉了我媽的屍體扔在亂葬崗了。”
“我當時3歲多,除了我媽沒有任何親人,我媽沒了,我拿著1萬塊錢當天就被小偷搶了。沒地方住,我睡在了大街上,再醒來時就被人抱到了一個行乞的團伙裡,那些人逼我跪大街上行乞,讓我爬行,收入不好就打罵我,不讓我吃飯…但我還是挺感激他們的,如果沒有他們,我可能就死了。”
“後來在5歲那年突然就有個人來找我,將我帶到了楚家,然後將我送到了孤兒院。在孤兒院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人人欺我年齡小搶我食物和被子,那天我和一個小男孩打架被院長罰跪小黑屋裡…”
說到這,楚函轉眸看著路燦雪,對她露出一記感激和寵護的微笑,“那時你出現了,你帶著滿臉溫暖的笑意,伸出一隻白淨的小手遞給我一個又香又大的饅頭。”
回憶起那時,路燦雪也十分感慨,她心疼的看著楚函,“那時你搶過我手上的饅頭就一陣狼吞虎嚥,我讓你慢點吃,我給你帶了很多饅頭,還有牛奶。”
“恩…”楚函點頭,“燦雪,你是我生命中第一個對我好,也是對我最好的人,你的恩情,我不能忘,不敢忘!”
路燦雪甜甜的微笑,“函,我那時幫你是心甘情願的,沒想過要你的回報。只要你…時刻將我放心上,我就心滿意足了。”
“恩,會的,我會記得你路燦雪一輩子的。”這是他楚函唯一能對她路燦雪做的承諾。
路燦雪坐近他,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楚函也沒伸手摟她,繼續道,“你陪我走過孤兒院,走過初中,高中,大學…你一步步融入我的生活,接受你是一種應當和自然。”
“我知道你喜歡上我了,你看我的目光很炙熱,愛慕中又帶著沉lun,越發羞澀。於是,我也在心裡問,我喜歡不喜歡你?”
“我和澤少是同學,你不知道18歲的林澤少有多麼喜歡夏彤,我想所謂的喜歡就應該像澤少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見之不忘,輾轉反側。”
楚函募然就想起麗姿來,自那日高速路進貨回來後,他就想她,縱然他想紓解一下yu望,但他也想跟她多相處相處的。
和她一年的時光就像是那沙漏裡的沙子,一轉眼就穿梭不見了,現在想想她那張純真而明媚的笑臉,兩人痴纏的美好時光,他都覺得恍如隔世。
心裡有一種悵然若失幾欲逼他瘋狂,但嘴角又會勾起快樂而繾綣的弧度,後來才發現原來他也曾那般肆意而幸福過。
其實愛情不應該是一種應當和自然,那因為是一種情不自禁,是一種難明的情愫,是超脫在常理之外的身不由己…而他對路燦雪…終是像妹妹多了點吧。
路燦雪剛剛甜蜜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她突然不知道楚函今晚想跟她說什麼了,他如此平靜的跟她暢談過去,對她感謝…他太反常了,她有些害怕。
而且她懂他這段話的意思,兩人相處這些年,一直是她找的他,他沒有主動來見她,連發簡訊和打電話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