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竭; 無法進行高強度運動,只能退役或者轉為文職。”
“選第二種!”陳硯舒悲慼地說,“我只希望渝兒平安,只要他好好活著!”她原本就不想沈千渝參軍入伍; 作為一位母親,只想看到兒子能平平安安的。
“我也希望,但自從他懂事以來,心願就是成為一名軍人,那是他的信仰,如果失去了,他會很失望的。“沈銘上將凝重地說。正因如此,抉擇才會艱難,他才會遲遲拿不定主意。
作為父親的私心,他希望兒子安全;但作為父親的公心,他希望兒子能維持信仰。
“有什麼東西,能比他的生命重要”陳硯舒流著淚反問,“退役了,又有什麼不好,至少能平平安安的,至少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沈銘啞口無言,握了握拳頭,在痛苦徘徊下,做出了最艱難的抉擇。
“小姐,手術室裡是不能隨便看的。”卻在此時,護士小姐開口,制止往病房裡張望的蘇悠悠。
沈銘掃眼看去,冷靜地問:“你是誰”
“我,我是小哥哥的,不對,是沈千渝的朋友。”上將的氣勢太強大,蘇悠悠有點結巴,規規矩矩站得筆直,乖乖回答,“我不久前和千渝通了電話,發現他不大對勁,才託人去查了他的位置,急匆匆跑來,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平安。”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位蘇小姐,是不是我們見過一次。”陳志強驚訝,忍不住望了望手術室,驀然間,腦海裡浮現出在原始叢林裡的那一幕。
——如果我沒有回來,請轉告蘇小姐,我喜歡她!
“你能來看老大,他會很開心的。”陳志強微微一笑。他老大的眼光真是不錯,女孩漂亮又聰明,且重情重義。
陳硯舒也看過來,粗粗打量了她一眼,喃喃自語:“你就是那個女孩”
貌美女人的話很輕,但沈銘依舊聽到了,也下意識看向蘇悠悠。他昨日就聽妻子說過,對於兒子上心的女孩,也保留了一絲好奇。
“沈銘上將,情況緊急,請儘快做出選擇。”護士小姐語調急促,“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也不知為何,沈銘心念一動,竟脫口而出:“你怎麼想的呢”話一出口,他卻不由得自嘲,在內心深處,他是偏向第一種方案的,但又怕承受它的後果,才會在已經做出了選擇後,又抱著一線希望,向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問出這個問題。
既然蘇悠悠是他兒子上心的女孩,那麼她自然是有發言權的。
聽到沈銘的問話,蘇悠悠先是驚愕,而後咬著唇沉默。
沈銘看著,內心不由得無奈,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在此時,這麼兇險的時刻,問誰,都只會得到一個答案,因為人命關天,誰都不敢去承擔那個後果。
就在他拿起手術風險責任書,準備簽字的時候,蘇悠悠猶豫著說:“我、我總歸是個外人,對於這種大事,根本沒有插嘴的資格,而且,如果有個萬一,我也賠不了你們……一個活生生的沈千渝!”
沈銘一怔,霍然偏頭向她望去,目光灼灼有懾人氣勢,遲疑地問:“你是選第一種方案嗎”<;/p>;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而來。
蘇悠悠抿了抿唇,幾秒後輕輕點了點頭,不顧眾人怪異的眼神,認真地說:“在私心裡,我希望選第二種,我也希望他能平安,好好活著,但我認為,這種重大的事,關於他一生命運的選擇,應該尊重他自己的意願!”
她補充說:“上次,就是前天晚上,在去陸家晚宴的途中,我們遇上了歹徒,我第一次深入瞭解他的工作,十分的危險。我在擔憂下曾問過他,有沒有想過退役,但他很堅定地說:‘沒有。我熱愛我的工作,也敬重我的工作。’”
蘇悠悠深深呼吸了下,“因此,我認為‘軍人’、‘警察’這兩個詞彙,在他生命裡佔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那是他的信念。若選擇了保守治療,70%的成功率,也許能挽救他的生命,但會抹殺了他的靈魂,留下的是不健康的身軀、如枯井般索然無味的人生!我相信,如果此時他有意識,應該會選擇第一種方案的。”
整個走廊安靜極了。
陳硯舒怔怔然,淚珠都湧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滴滴滾落。
蘇悠悠不敢與她對視,小手都攥得很緊,直到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來,好似給予了她力量般。
她側頭望去,與秦泊軒對視一眼,朝他勉強笑了笑,就鼓足勇氣說:“對不起,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但正如伯母說的,生命是最重要的,正確的做法,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