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銘將軍如此看好雲昭,此人心胸開闊,的確是成大事的棟樑,如果給他時間和空間,說不定將來當真會成為一方人物。
“走,我們去看看!”雲昭道,“都是打蒙人的好朋友,看能不能幫上他們一點忙。”騎著烏雲踏雪,便向石樑奔去。後面的騎兵沉默地跟了上去,
看著雲昭等一行人,丁健眼中露出複雜之極的神情,對方不是蒙軍,這讓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但看著領頭的雲昭,他心中又著實忐忑不安,盧城邊軍與鷹嘴巖馬匪之間的恩怨情仇,當真是理不斷,剪還亂。
“雲昭。”雲昭簡簡單單地一抱拳,雖然不想再與這群盧城邊軍計較什麼,但云昭心中終歸是有些怨氣。
“丁健,我認識你,蒙人聞名喪膽,大名鼎鼎的大漠黑煞。”丁健抱拳回了一禮。“姚將軍受傷極重,請恕不能與各位見禮了。”
蘇定方踏前一步,“安慶昭武校尉蘇定方,見過丁健將軍。”兩人同屬大越邊軍序列,丁健是正五品的遊擊將軍,而蘇定方原本是中郎將,比起丁健的遊擊將軍要高了幾級,但發配到了安慶,卻是連降了數級,成了六品的昭武校尉,反而比丁健低了。是以向丁健行下屬禮。
“不敢。”丁健敢緊抱拳還禮,蘇定方得勢之時,丁健還是一個低階軍官,而且蘇定方統帶的還是大越為jīng銳的看家部隊陌刀隊,他卻是知道蘇定方的,而且當年蘇定方敢於一刀將出身曹家的老婆砍了,當年也是轟動軍界的大案,私下裡,丁健幾個卻是非常佩服蘇定方,都說他是一個真漢,想不到此時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見面。雖然自己級別已經比蘇定方高了,但丁健卻是一點也不敢託大。
原本心中還有些擔心鷹嘴巖馬匪趁機報復的丁健,在看到蘇定方之後,倒是放心不少,既然有大越的正規軍的軍官在此,而且還是同屬邊軍系列,彼此之間總是有些香火情的,有了蘇定方在中間轉圜,事情便不至於壞到那裡去,但同時心中也極為不解,蘇定方是大越邊軍的軍官,怎麼和一群馬匪混到了一起,而且看這群人之中,來自安慶計程車兵不少,與盧城邊軍一樣,安慶邊軍的軍服亦是灰sè。
看到丁健詢問的目光,蘇定方低聲道:“雲昭現在是我們安慶邊軍的軍官,與蘇某一般,也是嶽將軍麾一的一名昭武校尉,這裡面情況有些複雜,等有機會我們再說。”
丁健心裡一驚,雲昭居然混到了安慶邊軍裡?震驚的同時,心中倒是大安,雲昭既然已是安慶邊軍,大家都統屬大越軍隊序列,那以前的那些仇恨倒不是沒有化解的可能,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雲昭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私話,而是直接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你們一萬多人的盧城邊軍守玉門關,怎麼就這麼輕易地丟了玉門關?嶽銘將軍只有數千人,安慶城是比不上玉門關的險固,就守到了現在仍然讓蒙軍不得寸進。”
雲昭連珠炮般的質問讓丁健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既然雲昭已經加入了安慶邊軍序列,那論起軍級,自己還要比他高,但丁健也知道,雲昭此人當然不能與一般軍官的身份而論,此人當年只率了百餘人便敢挑釁姚猛,在他眼中,只怕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加上雙方之間的恩怨,當年之事,事後證明,沈風說的話都是正確的,而且對於沈風不顧自己生死而單身入營的壯舉,他亦是心折不已。對於沈風的死,他的心中亦是極為歉疚的,雖然與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但那一戰,自己卻是親身參於了的。
一念至此,對雲昭的憤怒便煙消雲散,看著雲昭,他悲憤地道:“我們不是從玉門關來的。”
一邊的燕小乙哈的一聲,“果然如此,王八蛋,內鬥內行,外鬥外行,跟蒙人打便成了軟腳蟹,連玉門關都不要了,拔腿便逃,還是沒有逃掉吧,你們活該。”
聽到燕小乙的譏諷,丁健大怒,眼睛立刻紅了,“你放屁,我們一萬盧城邊軍在馮口堵截蒙軍,與他們血戰兩天兩夜,一萬盧城邊軍死得只剩下眼前這點人,王壯將軍,喬方將軍都殞命沙場,屈魯將軍鎮守玉門關,戰至後一人亦沒有後退一步,姚猛將軍身受重傷,你竟敢辱我盧城邊軍萬餘將士的英烈?”
燕小乙哧地一笑,正想反駁,雲昭卻從丁健的語氣之中聽出了問題,“住嘴,小乙,退下去。”看到雲昭厲言疾sè,燕小乙哼了一聲,退後一步。雲昭問道:“丁將軍,你們不是駐守玉門關嗎,怎麼到了馮口?”
提起此事,丁健心裡頓時悲憤莫名,“我們被司馬仁賣了。”當下便一五一十地將潭州司馬仁私下準備放棄潭州,退往盧寧,將他們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