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容冷冷地看著雙眼呆滯無神的孟啟凡,“我知道你是被傲天刃控制的!身為武聖堂創始人,你很可悲,也很可憐!不過,這並不能作為你傷害我親人的藉口!從三域那裡,我知道你曾經為三域界做了許多事。也正是因為你定下的種種秩序,我柴家才得以在極度弱小的時候在下域紮下根!因此,我不會殺你!我也會幫你解除控制!剩下的時間,你就為自己曾經無奈之下才不得已做下的錯事懺悔吧!”
不得不說,柴慕容,對孟啟凡很仁慈,也很殘忍。
他仁慈,是因為他念著那孟啟凡對柴家遠到幾乎搭不上什麼邊的恩惠放過了孟啟凡,而非如對待過去的敵人一般以殺止殺!
畢竟,誰都無法說當時還弱小的柴家就無法在亂世之下紮下根。
這本就是一件無法定論的事情。
他殘忍,卻是因為他要幫孟啟凡去除傲天刃的控制,卻留下了孟啟凡的命。
這對孟啟凡來說,絕對是比死還要難受的。
懺悔?
孟啟凡又何錯之有,需要去懺悔?
難道就因為他孟啟凡當時輕信了,且錯信了一個人 ?'…99down'
這無疑是一個相當可笑的理由。
不過,柴慕容不管那麼多!
孟啟凡,傷害了柴慕天,那就是事實!
懺悔?
與其說懺悔,倒不如說是柴慕容想讓孟啟凡以他想要的方式被懲罰才更為貼切一些!
這,才是柴慕容!
誰敢動他的親人朋友一根汗毛,便絕對不得好死!
遠遠地,如今已經是高等聖者,美麗如往昔,卻依然未曾婚嫁的任嫣媚,一隻玉足輕輕掃過一隻怨獸,帶走了那隻怨獸的性命,站在極高之處,眼神,不由飄向了無比強勢的柴慕容,“他,終於回來了嗎?”
忽然,任嫣媚露出了那消失了已經二十年的妖媚笑容,“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當年為什麼得知了柴慕容的死之後會整個人突然之間沉靜下來,而現在又為什麼會因為柴慕容的歸來而無比開心,重現笑顏。
這二十年來,她心中,一直停留著那個膽敢摸她玉足、玉腿,輕薄過她的無畏年輕人。
也是這二十年來,正是因為記憶之中不但沒有變淡,反而變得越發清晰的那張面孔,她才會即便是在戰時,也將當初柴慕容交給她的東西,也即是女人的神器做得越加完善。
輕輕一挑,玉足俏皮地向上一勾,帶著無盡的誘人味道,任嫣媚一腳勾在了另一隻怨獸的下巴之上。
原本還顯得無比兇猛的怨獸,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血紅色的眼睛漸漸迷離了開去,隨後無聲地倒在地上。
看著柴慕容的背影,任嫣媚目光飛速地閃爍著,纖纖玉手輕輕捂在櫻唇邊,嫵媚迷人的俏眼彎成兩彎月牙,“似乎,我明白了呢。”
而遠處的柴慕容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女人莫名其妙地思念了二十年,而是有些愕然地看著前方的地面,“喂,你,你不會這麼菜吧!你堂堂一個半神,居然還打不過一個不完全狀態的半神?”
就在剛才,三域突然之間從天上被扔到了地下。
頗為狼狽地站起身來,明明身上臉上嘴裡一點灰都沒有,三域還是極為人性化,像人一樣習慣性地吐了吐口水,似是要吐出嘴裡的沙塵,隨即苦笑,“你應該知道,我和現在的傲天刃一樣,就是一個靈魂體的存在。我雖有半神之力,但卻被他的黑暗意境剋制。一時不察,就被弄成這副模樣了。”
柴慕容撇了撇嘴,憐憫地看著三域,“讓你逞能!就你這德性,居然還好意思讓魔森老祖把傲天刃讓給你?這下好了吧!把老臉都丟盡了吧。”
三域苦笑過後,倒是非常無所謂,根本就沒有將柴慕容的挖苦放在心上,“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是三域界生靈意識的集合體,那就肯定會犯下一些錯誤。重要的是,犯錯誤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錯誤卻記不住。而我呢,犯了錯誤立馬就改了。”
柴慕容對三域的厚臉皮真的是徹底無語了,一把將手裡孟啟凡丟給三域,“得得得!再聽下去,我非吐了不可!丟臉就丟臉唄,還非要給自己找那麼多借口!這個人交給你了!記住,解除傲天刃對他的控制,卻不能讓他死了!”
三域一怔,隨即搖了搖頭,“誰跟你做對,還真是夠倒黴的。”
柴慕容恨恨地瞪了三域一眼,“你這是在諷刺我?你也得罪我了!可你怎麼屁大點的事兒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