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媽挺不適應的,擺手說:“你可是開銀行的大老闆,你這聲嫂子我可當不起,我們家老蘇也不比你大,可不能這麼論。”
“當得起,當得起!”老羅連聲道,“老蘇大哥那一直是我敬仰和學習的物件,我從認識起就一直真心把他當大哥看的。孟洋,你怎麼回事兒?見了邵阿姨怎麼不打招唿?”
羅孟洋上前叫道:“阿姨好。”頓了頓,又看了我一眼,低聲下氣地道:“蘇主任您好!”
我哭笑不得,“羅孟洋,用不著這樣吧,咱們這同學,你這麼叫可太外道了啊。”
“不外道,不外道。”老羅趕緊搭腔,“以前孟洋不懂事兒,我已經教訓過他了,蘇主任您日理萬機,為了我們山南的治安嘔心瀝血,讓我們這些商人才能安心經營,他叫您一聲蘇主任,那是發自內心的表示敬仰。是不是啊!”
羅孟洋就有氣無力地應道:“是,蘇主任,以前是我不懂事兒,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們吧。”
我莫名其妙:“你說什麼呢?我沒怎麼著你們吧,自打上次在酒店見過之後,我們連面兒都沒朝過。”
瞧他那語氣那神態,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關鍵問題是,那事兒過後,我忙得腳打腦勺,不是忙著拯救世界,就是忙著毀滅世界,再不濟也是跟人鬥法跟妖鬥法跟神仙鬥法,哪有閒工夫惦記那檔子破事兒?
老羅啪一巴掌打在羅孟洋的後腦勺上。
這下打得是真狠,把羅孟洋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沒一傢伙趴地上去。
“混小子,胡說什麼呢!”老羅聲色俱厲,咬牙切齒地說,“蘇主任一天得忙多少大事兒,哪像你一樣天天不務正業,那點小事兒,他怎麼可能放在心上!”轉過來又對我陪笑道:“蘇主任,您別往心裡去,這小子最近打遊戲打煳塗了,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擺手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是同學嘛,開開玩笑,說說閒話,都是正常的。呃,你是來看我爸的?裡面請吧!”
“您先請,您先請!”老羅說什麼也不敢走在我前面,連連鞠躬擺手,我無可奈何,只好和我老媽走在前面。
我老媽瞪了我一眼,又用眼角掃了老羅父子兩個,那意思太明顯了,“又是你惹來的麻煩是不是?”
我悄悄一攤手,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我老媽卻是不相信,哼了一聲,率先走進病房。
進去之後,老羅那態度自然是不用提了,比之前高志名和桂拙言還奴顏卑膝,一口一個“老蘇大哥”地叫著,叫得我老爸那叫一個鬱悶啊,自打今天住了院,他這輩份就噌噌往上漲,什麼老大哥老爺子的,這麼叫的還都是跟他年紀差不多的。
這討好的情節就不用再廢話多敘了,反正天底下拍馬屁的內容都差不多,唯一所差的不過就是細節和花樣罷了。
好容易挺過去,把他倆父子送出病房,我還以為老羅會跟我說點什麼呢,老話說得好,無事殷勤非奸即盜,好端端的突然跑來看我老爸,我再傻也不會相信他們的目的會這麼單純吧。
哪知道出來之後,老羅又客客氣氣地請我留步,然後就領著羅孟洋走人了,廢話都沒多說一句,弄得我好生煳塗,完全搞不懂他們兩個這是搞什麼飛機。
正尋思著想轉回病房呢,就聽有人遠遠地喊道:“蘇主任,您在這兒呢。”
好嘛,今天晚上全都是這句話,這話說得多奇怪,我老爸住院,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啊!
抬頭一看,就見一個乾瘦的老頭子領著六七號人,大步流星地奔著我就小跑過來,離著老遠就伸出雙手,“蘇主任,你好,你好,聽說你家老爺子受了人暗算,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得上什麼忙。”
臥了個槽,這位看上去少說也七十多了,居然也叫我老爸老爺子?
這位我是真不認識,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麼客氣,我也只好跟他握了握手,“您是……”
老頭笑道:“老朽林桐生,添為折柳派掌門,那天您在宗教局接見過我。”
他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倒不是想起他這個人來了,而是想起這個折柳派來了。
這折柳派在山南也算是個相當有名氣的大門派,主營木質傢俱和高階把件,雖然比不得玄靜派的身家,但放在地方上也是影響極大的企業集團。
折柳派的山門在祁門山,離著平縣有五百多公里,這位總該不會是從山門趕過來的吧。
我正琢磨著呢,就聽林桐生說:“老朽本來在山門修行,聽聞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