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這次也不知他怎麼就轉了性,居然把機會給了我們,還信誓旦旦的說,這筆賬好收,全當是照顧我們三個大侄子了。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一句話,黃胖子鐵公雞會發善心,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也沒有什麼區別,除非是這筆賬有什麼特別為難之處。
接生意的時候,我就揣了幾分小心,特意在車裡放了幾把火拼用的鋼管以防萬一,又把戰鬥力較弱的四眼留在家,只和大傻去上門討債。
債主躲在山溝的看山房裡,最近的村子都在十里外。
我和大傻按照黃胖子提供的情報找到地頭,就看到一幢孤伶伶的小泥草房立在山坡上,斜斜歪歪的,似乎風大點就能吹倒。
走到門前,大傻上去就是一腳把門給踢開了。
這門方一踢開,我就覺得一股子陰森森的涼風猛得從屋裡吹出來,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就聽大傻連打了三四個噴嚏,喊道:“好冷。”聲音居然都有些發顫。
我沒顧上答理他,立刻闖進門去,往屋裡一瞧,不禁有些傻眼。
欠債的傢伙正被我們堵在家裡,不過就算是他想跑也跑不動了,整個人瘦成了一把骨頭,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氣兒跟拉破風箱一樣響,眼瞅著是沒幾天活頭的樣子。
床旁邊還坐著個頂天也就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捧著碗喂那個傢伙喝粥,看到我們兩個大男人突然闖進來,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端著粥碗站起來。
大傻當即拿出入室搶劫的派頭來,大吼了一聲,“追債!”
小姑娘手裡的粥碗啪一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眼淚一對一雙的就掉下來了,哭哭啼啼地說:“我爸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還來追債,我連給我爸買藥的錢都沒有了,哪來的錢還你們?”
床上那位配合地呼哧帶喘地就想坐起來,撐了幾下都沒能起來,重重摔回到床上,涕淚齊流,“我就是個廢物啊,早點死了就好了。要不你們把我殺了吧,把內臟拿去賣掉,把錢還給黃老闆!”
大傻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好主意,這是你唯一能還上黃胖子錢的辦法了,要不然賣個腎吧,聽說還是挺值錢的,不光能買個ihpone。”
我多機靈啊,可不像大傻那麼容易被騙,一把把他推一邊去,“你看他都病成這樣了,萬一身上的零件也有問題,我們拿去賣給誰?還白白擔了倒賣器官的罪名!我們只是追債的,不是殺手黑社會!”
大傻撓頭說:“你看他都快死了,住的這破房子賣了值不了幾個錢,我看這回這賬是肯定收不回來了!”
我冷冷地說:“石頭還能榨出三兩油呢,賬收不回來,只不過是我們不夠心黑手狠,今天我還非得把這筆賣買做成不可!”說著挽了挽袖子,惡狠狠地瞪著那小姑娘,啪地一拍大腿,對小姑娘說:“說吧,你老爹買藥得需要多少錢?”
小姑娘啊的一聲,有些發楞。
我不耐煩了,直接吼她,“快點說,我這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呢,沒閒工夫跟你浪費,三千夠不夠?趕緊拿去買藥,先把你老爹的病治好了,然後好好還錢!”
小姑娘又啊了一聲,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當即掏了三千塊錢塞給小姑娘,末了還沒忘惡狠狠地威脅她一句,“趕緊治好病還錢,別想一死百了,人死賬消的美事!”
我們兩人個成功的收賬人士做完第一階段工作,很是氣派實足地走出房子。
大傻撓頭說:“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啊,我們不是來收賬的嗎?怎麼往外掏錢嗎?”
“這叫放長線釣大魚懂不懂?”我解釋說,“只要讓他活下來,將來還上錢,我們提成百分之十,那就是三萬,總體來說還是掙錢的嗎?”
我話沒說完呢,就聽背後有人喊:“大哥哥,你們等一下!”
扭頭一瞧,那小姑娘氣喘吁吁地跑出來,手裡還捧著兩個小木頭牌,都繫著編好的紅繩,跑到近前把木牌遞給我,“大哥哥,你們兩個是好人,這個送給你們!”
我拿起一個木牌看了看,做得倒挺精緻,上面還用紅線條畫著複雜的紋路,比較抽像,完全看不出是什麼圖案,倒是線條中間圍著一個大大的“好”字!
尼瑪的,這是發好人卡的節奏嗎?
果然好人做不得!
我忍不住怒視小姑娘,用能殺死人的目光!
小姑娘再次無視我,很期待地看著我說:“大哥哥,我能把它給你戴上嗎?”
不光發好人卡,還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