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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亓紀問的直接,嗓音透著一股淡淡的沙啞,像是剛醒。
“我…就失眠了,”梁昇咬了咬手指,問:“這個點了你還沒睡?”
亓紀避而不答,而是問:“因為什麼失眠?”
梁昇低下頭,電話既然打過來,撒謊肯定糊弄不了亓紀,有種卸下強裝後的脆弱,他悶悶道:“就最近訓練比較累,精神有點緊繃,所以睡不好。”
亓紀眉頭攏了攏,心如明鏡。
訓練累只是表面,真正原因多半是那場比賽。
梁昇比死鴨子還嘴硬,追根究底只會讓他更煩躁,亓紀“嗯”了聲,說:“最近適當放鬆訓練節奏,除了頭疼眼睛漲還有別的症狀嗎,比如心慌,心悸。”
不愧是醫學生,病的比梁昇自己都明白。
梁昇搖頭:“沒有了。”
“嗯,”亓紀說:“坐起來。”
梁昇照做。
亓紀語速和緩,像混了安定劑將梁昇躁亂的神經無形撫平很多,他說:“找一下足三里穴,在髕骨下緣一橫掌,脛骨外緣一橫指位置,稍微用力按壓,刺激穴位會有酸脹感。”
梁昇跟亓紀的話摸索摁壓找穴位,大差不差的位置,答:“好像找到了。”
“用開礦泉水瓶的力道有規律按它,”亓紀說。
“哦…”
過了片刻,亓紀問:“好些嗎?”
大多都是心理作用,但梁昇確實沒那麼悶躁了,說:“好像好點了。”
“嗯,沒事多摁摁,”亓紀說:“再教你幾個有助放鬆情緒的穴位,記一下…”
相隔數百里的黑夜,一個衣著單薄站在陽臺溫和耐心地撫慰,一個聽話地摸索著找穴位,持續到快天亮。
梁昇終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困勁兒湧上來了。
亓紀說:“下回再失眠就試試按這些穴位。”
梁昇“嗯”了聲,亓紀又補充一句:“實在睡不著給我發訊息。”
“別了…”梁昇又打個哈欠,躺下來,拒絕道:“你是不知道想睡睡不著有多難受,可別給你吵醒跟我一起遭罪。”
亓紀微微頷首,眸光沉了沉,思考怎樣把話磨圓了說出去卻覺得哪句臺詞都不合適。
“沒關係,是你打電話幾點都行。”
太煽情,自己聽著都酸的倒牙。
“你睡得好更重要,真的。”
太深沉,梁昇聽了指定又覺得他犧牲自己,不會願意。
最終,挑了個跟梁昇沒關係的,平平道:“我覺淺。”
“那也不能,”梁昇把手機放在枕旁,吸吸鼻子:“回回捱到這個點你還要不要睡了,今晚能跟你說上幾句話我已經好過多了。”
“困,”
亓紀皺眉,咬了咬唇,回道:“困就睡吧。”
“嗯…”梁昇聲音小而含糊,逐漸沒了動靜。
這一覺睡到晌午,身體的累是消解不少,就是這神經還是格外敏感,洗臉撲冷水時梁昇忍不住打了個顫。
突然被放短假,暴力訓練和情緒緊繃後勁沒退,腦袋沉的很。
梁昇胃口不佳,吃了小半碗飯便擱了碗。
待著也是待著,梁昇打算去泡會吧,可能是太久沒來,這裡雲霧繚繞,震耳欲聾讓他本就衰弱的神經更受刺激,太陽穴突突直跳。
退了機子,梁昇沿街邊走著。
手機震動。
亓紀:[醒了嗎?]
梁昇:[嗯,在二里街這邊。]
亓紀:[幹嘛呢?]
梁昇發了條語音過去:“這突如其來的假期給我整不會了,不知道幹啥呢。”
準確來說,心裡那股子不受控制的慌張和不服氣一直擰著勁,梁昇不知道該怎麼平衡。
亓紀撥過來電話,問:“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
梁昇疑惑,亓紀這從髮絲標準到腳底板的理科生怎麼看也不像能搞文學的,蠻期待地說:“好啊。”
亓紀清了清嗓,先起範兒,然後繪聲繪色道:“從前啊,有一群沾染靈氣的泥娃娃,他們有個畢生的使命就是跨過波濤洶湧去對岸,那裡有位老神仙能助勝者修仙。山山是這一批泥娃裡年紀最小也是心氣兒最高的。”
“到跨江的那天,他跟著前輩們一起跳入江中,水波太湍急了,前輩們紛紛被衝散架了,有的沉入江底,更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