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紅牌金令!”
羅英怔然,一顆心幾乎要從喉中進跳出來,迫不及待地問:“你從哪兒找到的?”
燕玉芝招招手道:“這兒不是說話之處,咱們回客店再談吧!”
轉身領路,二人疾步如飛,仍回客店,燕玉芝推開楊洛的房門,羅英向裡一望,果然房中空空,不見楊洛的人影。
燕玉芝冷笑道:“方才窗外人影出現時,咱們只顧追趕,竟忽略了不見楊洛跟出來,他一身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何以夜裡會睡得這麼沉。連我們談話的聲音也聽不見?我一時疑心,中途折返,果然他已經不在房中了。”
羅英急道:“那麼,這塊紅牌令又是從那裡找到的呢?”
燕玉芝道:“我見他不在房中,便認定人那人影八成就是他,在他鏢囊中一搜,果然找到這塊令牌,他不是告訴你說,令牌原是在雲夢無意拾得的,已經被郝履仁搜去了?由此看來,他所說的全是假話了。”
羅英聽了,沉吟不語,喃喃道:“這個人果然是個怪人,從他行徑而論,不折不扣是個正派人物,但一問及他的師承出身來歷,便總是言辭閃爍,令人生疑……”
燕玉芝介面道:“豈但言辭閃爍,他的話,根本盡是謊話,也許他故意裝得很正派,藉機跟你接近,暗中包藏著禍,心。”
羅英搖頭道:“這般說法,未免也嫌過份了,據我看,他或許有難言隱衷,不便以真實身份示人,但卻未必對我們心懷不善,假如他真有害我的意圖,當初在祁連洞府中,又何致浴血奮戰,救我們出險?”
燕玉芝終於不能釋然於懷,又道:“安知他不是崆峒郝履仁那批人的同黨,雖與祁連洞府為敵,跟公子同樣不是朋友!”
羅英點頭道:“這確很有可能,奶奶和秦爺爺都說他必與飛雲山莊餘孽有關,現在從紅牌令的出現,益證此說不虛,但是,他這般屈意待交於我們,用心何在呢?”
燕玉芝憤然道:“不管他用心何在,這種人,咱們絕不能跟他同在一路,仔細受害暗算,等一會他回來時,讓我當面問問他……”
羅英忙道:“不能,事未弄清之前,尚難遽下斷語,這塊令牌,你還是放回他的鏢囊中,咱們只作不知,等他回來的時候,且看他如何解釋,再作決定吧!”
燕玉芝十分不情願,將令牌仍舊放回楊洛鏢囊中,兩人也不再處,就在羅英房中,秉燭而待。
四鼓將近,窗外果然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衣袂飄風聲響,由遠而近,向客店如飛而至。
羅英身燕玉芝遞個眼色,悄聲道:“姑娘不可魯莽,由我來問他。”
推開窗戶,探頭一望,果然正是楊洛,便笑道:“楊兄此時才回來?請到小弟房中一談。”
楊洛初見羅英房中燃著燈光,神情已自一怔,及見他推窗相召,更顯得十分尷尬,直聲應道:“啊!羅兄還沒有睡?”
說著,飄身入室,卻見燕玉芝鐵青著臉,也坐在壁角,心頭一陣跳,忙又堆笑道:“燕姑娘也在?倒很巧?哈!”
燕玉芝冷冷答道:“自然很巧,這客店中人人都睡了,偏偏只有咱們三個不睡。”
羅英怕他不悅,忙介面笑道:“夜間小弟和燕姑娘發現有武林人物在附近出現,正待追蹤跟去,因見楊兄已經先去了,是以未再追趕,秉燭靜待佳音,不知楊兄可曾有所發現?”
楊洛情虛地道:“啊!對!小弟是聽得有夜行人從附近經過,跟蹤追查,只因臨事倉促,故未知會你們。”
燕玉芝冷哼一聲,道:“少俠行動果真迅捷,想必定有所見了?”
楊洛聳聳肩,道:“說來慚愧,我雖然極力追趕,無奈那人賓士太快,好像僅只從此地路過,一直向西北方向去了,我見他並無停留之意,只好半途折返了。”
羅英見他語言支吾,大感不悅,正要開口,燕玉芝卻搶著道:“少俠追出多遠了?”
楊洛微微一怔,道:“大約離開玉門總有一二十里吧!”
燕玉芝冷笑道:“以楊少俠絕世輕功,區區一二十里,一徑一道,竟耽誤了整整兩個更次,少俠想必曾在什麼地方停留過吧?”
楊洛神色一變,道:“燕姑娘的語氣,似對在下行蹤有所疑惑,才這般追問不止了?”
燕玉芝也是臉色一沉,道:“就算是動了疑心,又怎麼樣?”
羅英見他們已將翻臉,忙道:“兩位不可如此,也許事有誤會,彼此既屬知交,何妨坦誠相見,楊兄如有不得已的苦衷,燕姑娘也不必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