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雪喬放下梳子,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緩了緩,考慮許久才說,“韓唯,要不我們回家吧?下半年我大四,學校基本沒事,我下半年就待在家裡找份工作,明年春天來學校答辯領畢業證。再過半個月放暑假,一放假我便和你一去回去,你覺得呢?
“回家?你是要我放棄s城的一切?”韓唯睜大眼睛看著她。
鍾雪喬點頭。
“為什麼?凡事總有理由。”
“覺得在這諾大的城市瓢潑無依,缺少安全感和歸屬感,父母不在身邊,好像斷了翅膀斷了鄉根,回家和家人待在一起,幸福來得平凡簡單。”
“你不是有我嗎?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我們將來會生孩子,會成為一家人,新創造出來的也是幸福。”
“對,韓唯,我們回家也可以創造幸福。既然兩地都能創造幸福,那何不放下眼前的一切,回家鄉去。。。。。。我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想簡單安穩。”溫馨小巧的小屋締造出的幸福遠強於獨守冰冷的豪宅。
韓唯搖頭:“雪喬,你是否考慮過深謀遠見?我辛苦在s城發展了三年,讓我回家重頭開始?你覺得現實嗎?我這兒才新建立不久,眼看著要結果了,突然要斷根撅藤,你捨得嗎?你記不記得我們的初衷?在s城出人頭地,紮根落戶。我要讓曾經瞧不起我的人全都自愧不如,讓他們自打嘴巴,要讓他們看看自己瞧不起的鄉巴佬在他們地盤上頂天立地。”
韓唯初來s城的第一年,受過無數白眼打擊、冷嘲熱諷。。。。。。都沒有打敗他的決心,當地商圈完全排斥他,他依然從最基礎的生意做起,和人談地租談水電談工資,親力親為,從娛樂夜店鋼鐵生意,到房地產,一步一個腳印見證他的軌跡。
“韓唯,你說不忘初衷?你大概已經忘記了初衷吧?你的初衷是指追求事業上的成功,實現自己的抱負?還是讓我們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姑且撇開初衷來說,家裡還有你可以繼續發展的生意,三年前你在家裡開的店依舊佔股份。回家,並不是重頭開始,而是往平凡順暢、降低風險的道路上前行。”
過了會兒,韓唯說:“雪喬,你突然提出回家,讓我很莫名其妙,很不可思議,你為什麼貿然提出這個想法?”
“原因不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韓唯冷笑。
“韓唯,你想過沒有,倘若你處在不可控的情勢中,你身不由己的同時也會沉溺其中,你被趨勢推著走,你不甘心卻又要苦苦掙扎?你默默忍受委屈,最後最可憐的是或許落得左右不是人兩手空空。。。。。。”
“雪喬你到底在表達什麼意思?你好像在和我打啞謎,我理解不了。”
“和你開開玩笑,不必當真。”鍾雪喬起身把陶瓷杯蓋上蓋子,“我睡覺了。”
韓唯跟過去,“你挑明白說清楚事情。”
“小事,不值得一提。”
韓唯洗澡的時候還是沒能想明白鍾雪喬的話。脫了睡衣,爬進被窩。鍾雪喬背對他而睡,他把她掰過來,“雪喬,再給點提示。”
“睡覺,我困了。”
見懷柔政策不成功,韓唯輕車熟路地撩起鍾雪喬睡衣的下襬。
鍾雪喬扯開他的手,“我很困了,睡吧。”
“不行,來一次。”
“我沒心情。”伴隨鍾雪喬的話音飄進韓唯的耳裡,他翻床頭櫃的手一卡,頓了兩秒,仍是拉開抽屜,“不是還剩一個嗎?”
鍾雪喬靜靜側過身,呼吸均勻。往時韓唯的聲音醇厚綿長,而此刻聽起來讓她感覺冷漠疏離。
套子在她上、床前,已經被憤怒地扔進垃圾袋裡。
韓唯目前心靈應該是乾淨的,但身體呢,天知地知他知她不知。
一場無疾而終的對話,留下了類似於冷戰的後遺症。
鍾雪喬考完專八後,專心複習考試,作為大學最後的考試,她不想留遺憾。
韓唯全心投入工作,忙的半夜著家,而家裡並未留著一盞暖燈,漆黑清冷。
誰也沒主動說話,也不給對方電話簡訊。
菠蘿在葉祁那兒碰壁,但好在是積極樂觀的一枚少女,每天滿滿正能量,“鍾雪喬,你談個戀愛咋像舞臺上的表演劇啊?時不時來個小高、潮小曲折,你們又吵架了吧?好幾天都在學校住。唉,我要是談場像你們的戀愛,早抽瘋了,糾結鬱悶,隔三差五鬧矛盾,你說談戀愛有意義嗎?就像坐過山車,一會兒平地一會上下坡,嚇得心臟噗噗直跳,受不了刺激!搞不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