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略腫的臉,疼得陶遠笛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下子飆出來。
遠路見他哭了,小嘴微微一張,然而想到陶遠笛的行為,又忍住了道歉,只哼了一聲,看著陶遠笛因紅腫而微微生動的臉,彆扭道:“這樣多了二兩肉反而好看了……”
陶遠笛心中掐死他的心都有,但此刻回到了寧州,他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裝聾作啞。
遠路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生氣了,道:“你也別跟我耍脾氣。要不是你騙我……”
那你主子和同伴還耍我呢!陶遠笛心中腹誹,吶吶不語,但眼神明顯是不服的。然而遠路看到他的眼神忍不住又炸毛了,竟伸手又在陶遠笛對面的臉頰上掐了一下。
陶遠笛眼淚和鼻涕齊飈,盯著罪大惡極的某人,一張臉被掐得倒是對稱的粉撲撲的。
“遠路……”遠嘯進來的時候,就見遠路坐在床邊,而床上那人則眼淚汪汪的瞪著遠路。遠嘯看著那張不再媚笑的小臉,心頭竟忍不住浮起一個“清秀”的詞,不由搖了搖腦袋。
“遠笛,你醒了啊。”陶遠笛聽到遠嘯的聲音,不由想起這個人就是那個將自己藥囊拿走的人,不由如臨大敵的看過去。
遠嘯看到對方戒備的表情不由一愣,心中一瞬間想過莫非他知道了,但下一秒看過去,就見陶遠笛臉上一陣抽搐,眼淚又流了下來。
遠嘯看著那人吃疼的樣子,不知為何心中一慌,問道:“怎麼?”
陶遠笛說不出話來,自然不能舉報剛剛一瞬間遠路又掐了自己一下,但見遠嘯語氣關切不似作偽,不由想到對方也是受人之命忠人之事,自己這一次吃癟說到底還是那個冰櫃的錯!把黑鍋找好物件,陶遠笛看遠嘯的目光不由也少了幾分敵意。
“遠嘯大哥,你是來找我的?”遠路不由問道。
“是。這驛站早已破敗,主子的意思是今日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繼續走。”遠嘯看了眼兩人。接著道:“剛剛問過給遠笛看病的那個郎中,寧州現在的物品奇缺,這一路上來車內的食物也不多了,所以今天需要有人下廚。”原來這驛站早就已經被大水沖垮了一半,加之這驛長本就是和州牧有裙帶關係的紈絝子,為了躲難早就躲進了官府,留下這驛站已經空無一人。
而由於交通原因,寧州的物價也是飛漲,就算是沒有受災的老百姓也根本買不起,反倒是從外地來的官員能買得起東西,看著災民怨聲載道,不由不說是一種諷刺。加上寧州境內如今恐怖的瘟疫蔓延,除了一些有良知的大夫和實在不願搬走的災民,竟是十室九空。陶遠笛一想便明白,如今就算是冰櫃再有錢,如今也找不到人來給他下廚。
遠路臉不由跟陶遠笛一般抽搐,看著遠嘯道:“你認為我會做飯嗎?”他一直對遠嘯有些尊敬,這次這麼說,的確這廚藝是他這位十全僕從不擅長的一項。
遠嘯嚴肅的俊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尷尬,接著兩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陶遠笛身上。
陶遠笛咳了一聲,看著兩人的目光忍不住點了點頭。實際也是他昏迷了太久,肚子也餓了。既然做一個人的飯是做,四個人的自然也是一樣。而且如今自己得罪了遠路,估計遠嘯看到那一包子花花綠綠的毒藥也會懷疑自己不是好東西,陶遠笛腦袋一疼,更加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貪圖這幾兩銀子,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心軟的悲慘後果。
陶遠笛不能說話,只得拉著遠路去街上買菜,然而走在路上他才深刻體會到得罪遠路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
“喂,你怎麼走的這麼慢?”遠路不解的回頭,見陶遠笛慢吞吞的走,以為他是消極怠工,不由臉色一黑:“我告訴你,這一次別在給我弄什麼么蛾子,否則我一定讓主子扔了你。”
陶遠笛心裡腹誹,難道自己是東西嗎?還扔不扔的,但臉上招牌的元寶笑臉不能擺出來,陶遠笛只得學著冰櫃主子裝面癱,指了指自己腿腳。心說要不是你發狠心掐得我這麼狠,我也想快點走啊。
遠路見他神色,才想起自己這兩天的確因為他昏迷時止不住笑,心煩的掐了他幾下,暗道自己怎麼能相信他能讓主子笑呢?但沒想到這幾下……遠路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雖然沒有道歉,但腳下的速度微微放慢了。
兩人走了大概有兩刻鐘,終於到了市場。那街上的店鋪十有**已經荒敗,其中有幾家的招牌還斜斜掛著,陶遠笛二人走到其中一家。正是賣蔬菜的。以往攤子上的東西如今金貴的擺在店裡,不由讓人感慨。
陶遠笛指了指白菜,看了眼遠路,遠路一皺眉,低聲道:“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