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竟已經九歲了,自己只比他大了七歲,聽到他的話和小心可憐的樣子,祁旦緦心軟的一塌糊塗,笑著走到他身邊,俯身抱了抱他,柔聲說道:“那明日,我就幫無非慶生如何?雖然只有你我二人,不會很熱鬧,總比一個人好多了。”
無非伸出手臂抱住祁旦緦的腰,小臉埋在他的懷裡,只覺得這一刻的幸福與溫暖是他以往最為奢求而不可得的東西,如今,他擁有了,卻有一種不知所措的驚慌。
祁旦緦此刻也是很心疼無非,卻沒想過,這樣一個連自己的父母親都記不住是誰的孩子,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生辰的?
第二日,祁旦緦為無非準備了飯菜,而後又請謝棄塵為他籌備了一身像模像樣的衣服,他想還是得為無非準備一個生辰禮物,只是,如今人在屋簷下,祁旦緦並沒很好的想法。而今日一整日無非看起來都很高興。
今日祁旦緦並沒有讓無非讀書,只是陪著他玩各種他幼時玩過的遊戲,他們所居住的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他們倆人跑來跑去踢竹球而言已足夠。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們二人都玩的很累了,兩人吃了晚飯便坐在石階上望著圓滿的月亮,時不時說上幾句話;無非扭身鑽到祁旦緦的懷裡窩著,祁旦緦笑了笑並沒有拒絕,畢竟他看起來這麼小小的一團,自己也不會很難受,便隨了他,伸出胳膊抱著他,無非歪在祁旦緦的懷裡嘴角帶著笑意,不大會兒便睡著了。
祁旦緦看著清朗的夜空之中那一輪月兒,心中寧靜之餘卻想到了汝修,這幾個月的顛沛流離,使得祁旦緦好久都沒曾想到過他,這時候想起他的英俊冷漠的臉,心中一陣難受的酸澀,仔細去品味的時候,那股酸澀便又消失不見,只留下濃濃的思念。
原本,祁旦緦是有些怨恨他的,他不禁罔顧他的意願抱了他,第二日的早上便不見了蹤跡,未曾留給他一句解釋,又是因了他的緣故,被郝澹擼去,才會遇見接下來這一樁一樁的事。
有時候他都會在想,這一切是不是隻是自己的一個夢境?他從未遇見過汝修,從未被他強烈狂傲的感情擾得心神不寧,從未在心中動搖過對雲頓的情意,這一切如若真的是個夢該有多好。只可惜,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任何傷痛,都令他他不得不承認,宿命是不可違抗的,他註定了汝修與他的糾纏,卻不知今後他們二人是否還會再見,是否還會有剪不斷的糾葛。
想到雲頓,說到底他是負了雲頓,雲頓這樣好的姑娘,他卻不能與她在一起,他因了他不可違逆的“活佛”身份,又或者是因了汝修?他不敢想得太多。
這些如今追究已然沒了意義,他只是很想念,想念他的父母,他的親友,他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的姑娘雲頓,他的……汝修。
……無非醒來,是因為祁旦緦將他搖醒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說道:“哥哥,我們要幹甚麼去?”
祁旦緦一手拉著無非的手腕,一手拎了一個竹籃子,天色太晚,看不真切籃子裡裝了些甚麼,祁旦緦說道:“我們出去,玩一些好玩的東西。”
無非反手攥緊了祁旦緦的手,緊張的左右看了一下,說道:“我們可以出這個院子嗎?會不會被抓到?”
祁旦緦捏了捏這隻小手,笑道:“你且放心,今日我讓人帶話給謝棄塵,他應允今日遣走院外守衛計程車兵,我們今晚可以在王殿玩一下,只要不出王殿大門便好,當然也是不能讓青瑪王知曉的,不然,他可能又要發狂。”
無非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隨即想到青瑪王氣憤的時候,撇著嘴笑了起來,學著青瑪王的樣子擠眉弄眼吹鬍子,還假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青瑪王生氣,就是這個樣子,這樣這樣,”無非指手畫腳的比劃,還不忘比劃完牽住祁旦緦的手,“是不是很好笑,尤其是他的小眼睛和那個大肚子……”
祁旦緦看周圍四處縱橫的石板小陌上很安靜,小徑兩側點著燈,初秋的夜有一絲涼意,秋菊正開的繁盛,花團錦簇好不顯眼。無非開心的說著,四處無他人,祁旦緦也不擔心被其他人聽了去,不過還是小心一些為妙,於是嚇唬無非道:“小心被侍從聽到,傳到青瑪王的耳中,他可比我兇,不知會怎麼對付你。”
無非似想到甚麼,下意識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胳膊,臉色瞬間蒼白,垂下頭便不在說話了,祁旦緦心知真的嚇到他了,又出言安慰:“其實,這個時辰,那些侍從也都睡了,不會有誰聽到的,你別擔心。”
無非轉頭看了看,只看到蔓延鮮豔的花朵,沒見半個人,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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