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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王如此敬重他,想是有著一定權利的,如若讓他說服青瑪王,救了這人也不無可能。

這般思量下,祁旦緦起身便尋謝棄塵,謝棄塵此刻還在車中,方才祁旦緦不顧他的阻攔執意下車,他心中倒是說不清是怎的感受,真覺得這人太過心善了,不過是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且看著也不似個良善的人,卻要忍著身上的傷痛去救人?他也不知該說他善良好,還是天真好,人間的善惡也確實分不清楚。

謝棄塵在坐凳上放上幾層軟褥,將懷中受傷的孩子放在上面,才掀了簾子下車來,抬眼便見那絕麗的人兒快步而來,餘暉灑在他的半邊臉上,絕麗的容顏在滿臉髒汙下,卻清晰了幾分,他身後血紅殘敗的戰場便成了他的陪襯,更將他清麗的容顏襯出幾分絕望的美。

謝棄塵心中不禁一動,垂了眼瞼,淡淡的眸光中似有波動,一閃而過,嘴角彎出淡淡的弧度,似嘲諷,似欣喜,又好似有說不盡的苦楚和無奈,再次抬起眼時眼底已淡若微光。

祁旦緦微喘的走來,雖是有些為難了他,卻想著救下一個人的性命,便也顧不了那麼多,將意思說與謝棄塵聽,謝棄塵早已料到,淡笑道:“王便是王,即便王有時會聽我的見解,我也不能干預太多,與我並不是一件好事,我也想救這些落於苦難的人與水火,只是人各有命,你看看他們的樣子,他們已然習慣了為人奴僕,如若不然趁著方才的混亂,是可以逃掉的,”謝棄塵看了看被人踩在腳下昏厥的那人,淡淡想繼續說道:“他,也便不會被人出賣了,今天這樣的境況是誰都沒料想到的,那些狼群的襲擊與你也是脫不了干係,我將你保下已是盡了全力,再保不得其他人了。”

這番言語下來,祁旦緦也靜了下來,想也是,他與謝棄塵本就不熟悉,他肯搭救自己已是幸事,果真不可妄想他在搭救其他人了。

祁旦緦也並未再說些什麼,笑了笑說道:“為難謝先生了。”

謝棄塵搖了搖頭。

後來,謝棄塵向青瑪王說了甚麼,青瑪王擰著眉毛點點頭,揮了揮手讓人將南風拖了下去,此事,如此便是終了,終是保住了南風的性命。

祁旦緦隨著謝棄塵回了王殿,被安置在一處安靜的院落,祁旦緦眼下也只能休息養傷,對將來並不知該如何打算。謝棄塵口中的“雲丹大人”,他並不知曉是何人,在那之前他唯一見過的陌生人便是那個第巴桑傑,而這個桑傑也曾從青瑪王口中聽到,雖不知他們之間到底是何關係,卻知曉多少與他“活佛”的身份脫不得干係。

在這寂靜的院中,他到也不嫌僻靜枯燥,謝棄塵給他送來的療傷藥都是上乘的,他的傷沒多久便已好了大半,精神也好了許多;於是便將照顧那孩子的事攬了過來。

熬了藥,端到他房間隔壁,見那孩子還在沉睡,便動手先幫他換了臂上的藥,重新包紮好,才喚醒他,喂他喝了藥。這個孩子很乖巧,話不多,總是垂著頭,有時怯生生的望著祁旦緦的臉,祁旦緦便溫和的笑看著他,柔聲的與他講話,講一些孩子的故事逗他開心,這個孩子也才六七歲,這樣小的年紀便經歷了這些,性子難免怯弱。

相處了這麼久,他鮮少說話,祁旦緦並不著急,大多時候也是安靜的看著那孩子,問他叫甚麼名字時,那孩子微不可見的搖了頭,祁旦緦便笑言道:“既然忘了名子,我為你起一個名字吧,叫‘無非’如何?”

那孩子點點頭,透過額上的長髮看了一眼祁旦緦,又怯怯的縮了縮肩膀,祁旦緦笑了笑說道:“我師傅曾說:五香:一戒香,二定香,三慧香,四解脫香,五解脫知見香,其中戒香乃為本,即自心中,無非、無惡、無嫉妒、無貪嗔、無劫害,名戒香。我原意以‘香’為名,只是未免女氣,便取其中‘無非’為名。”看了那孩子懵懂的神色,祁旦緦一笑說:“便叫無非吧。”

☆、荷水

“……世人性本清明,萬法從自性生。思量一切惡事,即生惡行;思量一切善事,即生善行,如是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為浮雲蓋覆,上明下暗。忽遇風吹雲散,上下俱明,永珍皆現。世人性常浮游,如彼天雲……”

“……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慧滅萬年愚。莫思向前,已過不可得,常思於後,念念圓明,自見本性,善惡雖殊,本性無二……”

近些日子,無非漸漸不再懼怕周圍的人,孩子單純的性情也顯露出來,對祁旦緦愈發依賴,祁旦緦也從而得知,無非年歲極小的時候便被人買賣,並不知曉自己的家鄉和父母親,名字也是有過很多個,他從來不在意,後來便被人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