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的車。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似乎也知道我有什麼顧慮,掏出來的鑰匙又放回口袋裡。他走在我前面,抱著舒冬出了小區,又在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
我坐在後排,讓舒冬躺在我腿上。她燒的有點糊塗,開始大喘氣,就跟快要窒息了似的。我有點怕了,趕忙使勁兒拍拍司機的座椅說了句:“師傅麻煩您快點開車。”
師傅有點不樂意了:“去哪兒啊就快點?”
那男人回頭看了我倆一眼,朝那師傅說了句:“中心醫院。”
“成。”司機一掛檔,給了油門就往前躥。
我摸著舒冬滾燙的頭,心裡嘀咕的要死。舒冬啊舒冬,你可千萬別有事,我這一輩子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對我那麼好的朋友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痛快了!
到了中心醫院,我去掛號,那男人抱著舒冬朝著急診直接殺過去了。
等我進了急診室,大夫拿過來我手裡的病例本開始在上面寫狂草,看意思是已經給舒冬看過了。
小大夫年紀好像不大,可聲音夠老成也夠冷:“病人有點脫水,昨天晚上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腹瀉胃絞痛的症狀?”
她這麼一問把我問傻了,我昨天想東西想累了就睡著了,睡著了就跟死豬似的,哪兒還知道舒冬有沒有半夜腹瀉胃絞痛?小大夫看我一臉傻樣,估計也知道我什麼也不清楚,乾脆在病歷本上刷刷幾行大字寫完了事,然後又在另外一張單子上寫了好幾種藥的名字。字太草,我看不清楚。
“繳費領完藥再去趟點滴室把今天的水掛了,我給你們開了一個禮拜的藥,要是還不見好再來。”小大夫把一大堆單據塞給我,在我還沒鬧清楚狀況的時候終於理清了一點思路,終於知道自己該乾點什麼了——交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送我們過來的那個男人,一臉尷尬地對他說:“對不住呀,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兒,我把她送過去就行了,你去忙剩下的那些事兒。”他一把將舒冬抱起來,那死孩子迷迷糊糊的,抓著人家肩膀靠上去蹭了兩下,估計以為是她床頭那大枕頭呢。
他拿著其中一張單子帶著舒冬去了點滴室,我趕忙跑到交費處交醫藥費,把最後十塊錢整的都破開了才算是把錢付清。
我腦子裡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下來了,長這麼大,這種狀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也多虧了那個男人,不然我真的快要瘋了。
我過去的時候,舒冬正掛著生理鹽水,那男人坐在點滴室門外的長椅上沒走。
他看見我,揚起一絲笑臉。我看著他氣定神閒的笑,不知怎麼感覺心裡鬆快不少:“放心,她睡著了。”
點點頭,我在他身邊坐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伸出手,轉頭跟我說:“我叫蘇潛,潛力的潛。你呢?”
“周未末,未來的未,末日的末。”跟他握了握手,感覺這男人的面板我的還要好。手指修長,骨節也不大,一看就是握筆桿子不幹重活的主兒。他不算英俊,可卻很耐看,也很有氣質。
“你名字真特別。”他收回手,如是說。
忽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你說我吧,雖然有點人來瘋,可真讓我跟陌生人打交道我還真得歇菜。
我拿出手機來裝作發簡訊的樣子,果然,房東的電話尾號是7625,我撥打出去的號碼尾號是7526,可不就怨我自己唄,剛才還把人家想成江洋大盜,這下知道了,人家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他的電話忽然響起來,他跟我說了句:“不好意思。”起身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這人長的挺高,可是不瘦。雖然辦事周到,可還是一臉稚氣未脫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很多年的那些年輕人。
他回來的時候一臉歉意的跟我說:“不好意思,公司裡有點事要趕回去。”
我連忙站起身送他:“今天真是太謝謝了!”
“沒事兒,都是小事。”他看了看錶,然後抬頭跟我說,“有機會再聊,我先走了。”
“嗯。”
送他出了候診大廳,見他揚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這才想起來人家的車還停在我家樓底下呢。
這年頭,好人還是有的。
我剛轉頭走回去,就聽旁邊忽然亂哄哄的鬧起來:“讓讓,讓讓!”
還沒等我回頭,有人從我後面推了我一把,險些讓我跌了個四腳朝天。我扶著牆朝那群人看過去,原來是一群醫生護士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