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幅景象在簡禾淨眼裡無比刺眼,她甚至覺得心臟都在跟著一陣陣刺痛。她的呼吸剎那滯洩,來不及嚥下去的口水猛地嗆到了氣門。一陣撕心裂肺的猛咳頓時讓人意識到有第三人在。
女生驚慌地扯了扯裙子,“老師,我受了點傷,他在幫我消毒。”
簡禾淨一邊咳一邊苦笑,她還沒老眼昏花呢,任誰都不會誤會他們兩人現在這種姿勢是在做消毒意外的事情。
“嘶,好疼。”興許是過於緊張不自覺地扯動了傷口,女生疼得臉色發白。
“讓你別動的。”賀亦晴皺了皺眉,拖住她腳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簡禾淨咳得差點緩不過氣來,等稍稍平復了一些時恰好見到賀亦晴的臉色劃過擔憂的神情。她目光一暗,人家小女生喊一聲疼他用得著這麼擔心麼?
女生無措地看了看簡禾淨又看了看賀亦晴,發現前者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後者則是平靜得波瀾不驚。雖然大家都沒說話,可她覺得保健室內的氣氛有些詭異。女生不安地將耳邊的頭髮撩至耳後,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頭髮在之前被弄散了。她摸著半天卻沒有發現那根水藍色的髮帶,心裡有些著急。
“我幫你解下來的。”賀亦晴像是知道女生的想法似地攤開手心,裡面正是一條水藍色的髮帶。
女生的臉頰潮紅,突然有想起簡禾淨,她又慘白著臉急忙向簡禾淨解釋:“老師你不要誤會。我剛剛從圖書館下樓的時候走太急撞到了這位同學,頭髮不小心勾到了他的衣釦,所以才受傷的。”早戀在學校是被嚴重禁止的,如果被發現後果將會很嚴重,她必須要解釋清楚。
簡禾淨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算是相信了她的解釋。其實只要簡禾淨仔細想想就能察覺女生的解釋很奇怪,如果單純只是頭髮被勾到,怎麼腿也受傷了呢?而簡禾淨此刻並沒有心情去多想。
賀亦晴抬頭盯著女生,淡淡地說:“你不用幫我隱瞞的。”
女生半垂眸,輕輕柔柔地笑了笑,“沒關係的。”
賀亦晴面低著頭,半晌才問道:“你有沒有梳子?”
女生愣了愣,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面迷你鏡子,將它開啟後把裡面的小梳子遞給賀亦晴。
賀亦晴走到女生身後,白皙的指尖在黑色的髮絲中穿行,最終為女生紮好了一個漂亮的馬尾。
女生沒從這件事中緩過神,臉色的表情很震驚。
簡禾淨卻在這時慘白了臉,她嚥下滿嘴的苦澀,打趣地對賀亦晴道:“臭小子還會用這招追女生啊。”
賀亦晴低著頭靠在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簡禾淨這麼一說,他微微側過頭,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簡禾淨瞬間怒過飆升,他還敢應聲?!女孩子的頭髮能隨隨便便地碰麼?是個女人他就幫人家梳頭,他以為自己是梳頭匠啊?
咬牙切齒地瞪了半天,簡禾淨重重地“哼”了一聲離開了。
見簡禾淨這副模樣,女生也顧不上嬌羞,害怕地問賀亦晴,“老師應該不會誤會吧?”她不想因為一個誤會使自己的檔案裡留下不好的記錄。
賀亦晴望著簡禾淨離去前站著的位置,慢聲說:“她不是老師。”
女生不解地盯著他,“可她好像認識你。她不是老師的話,她是你什麼人?”
賀亦晴的目光微閃。是啊,她是他什麼人呢……
*********
林惠和艾維清經過了一下午的交流不知道達成了怎樣的共識,簡禾淨只知道林惠看艾維清的目光不再是泛著光,好似對這個獵物沒了興趣。
後來簡禾淨問林惠怎麼回事。林惠笑眯眯地說:“人家艾老師說了,以後會為我介紹更多的帥哥老師。我不動他是不想讓那些帥哥老師誤會了我和艾維清甩了的女人,那樣我就掉價了。他現在可是我未來幸福的橋樑。”
簡禾淨白了她一眼,這和什麼爛理由?不過這也證實了林惠是個不會為一棵樹失去一片林子的人。
艾維清就是那位和賀亦晴對弈的艾老師,他是保健室的老師,平時沒什麼事,基本上是個閒差。以前賀亦晴逃課都會跑去保健室睡覺,一來二去兩人也算熟了。艾維清說賀亦晴對人很冷漠,進了保健和也不和他說話,直接躺在床上便睡死了過去。一直今年剛開學,賀亦晴看見他擺著棋盤自己和自己下棋,才主動和他說起了話。最後他成了賀亦晴的圍棋老師。
“之後你們也看到了,他現在的圍棋造詣可是比我這個師父高了。”艾維清說話總是給人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