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有什麼好聊的,無非就是死人,傷殘,家破人亡,這些都不是讓人愉快的回憶。”男人悻悻的回過頭,有點質疑的意思。
司徒清點點頭:“確實,因為當時我參與了救援,所以心裡還是有些感觸的。”
“你參與了救援?你是志願者?”男人瞪大眼睛。
司徒清笑了笑:“我是帶兵過去的。”
“政府的人?我就說嘛,你這樣的有錢人怎麼會跑到災區去做那些又髒又累的活兒。”男人拍拍身上的灰塵,弄得車廂裡一片迷濛。
“別管我是幹什麼的了,你就說你是不是青山的人吧!”司徒清覺得世界還真是很奇妙,如果男人是當地人,那就是陳媛的老鄉,說不定還彼此認識呢。
把陳媛帶到城裡這麼長時間了,她身邊一個親人和朋友都沒有,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要是陳媛跟這個人是認識的,一定會很開心。
男人充滿懷疑的看著司徒清:“你是國家機關的領導嗎?你問這麼仔細,是不是想把我遣送回去?你不能那麼做,我一回家就會想起從前,真的是心如刀絞!”
“我不會的,就是問問。”司徒清也沒有計較男人的態度,因為他很理解經歷了那場災難之後人們的心理
陳媛就是這樣的,不願意回頭去看那些慘痛的日子。
觸景傷情,所以陳媛一直以來都很抗拒這個話題,司徒清偶爾跟白遲遲討論起,還會責備白遲遲不夠體貼
“既然你我今天有緣,那我就信你一次!對,我就是青山鄉的人,你猜得沒錯。”男人豪爽的拍拍胸口,覺得自己對司徒清也算是一片赤誠了。
“青山鄉人。”司徒清喃喃的說。
男人看著他:“好了,我都跟你坦白了,你快點把我放下去吧!”
“不要著急,就像你說的,我們還算有緣,讓我請你吃個飯好了,你這麼早出來碰瓷,肯定沒有吃早飯吧?”司徒清沒有貿然提起陳媛,還想多打聽一些情況。
男人正要說話,肚子就咕咕的叫了一聲,他笑著說:“還真是!這一行可辛苦了,早出晚歸的,還不見得可以成功!”
“那你還幹這一行!”司徒清對他也是無語了。
沒見過這麼熱愛自己的行業的無賴。
“我要是不幹這一行,也不會碰到你的車,你也別想從我嘴裡聽到你想聽的話。”男人挺囂張。
司徒清忍了,他對男人說:“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是無言以對,那我就請教一下,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吳德勇,今年四十三歲,青山鄉人,因為地震之後沒有了腿,幹不了活,也不想留在家裡哭哭啼啼的,所以就來到這個大城市討生活。”男人這次沒有再扭捏。
司徒清點點頭:“吳德勇,你的嘴上功夫還不錯,這麼多話的人,怎麼可能幹得一手好農活?”
“怎麼不能,我幹活說話兩不耽誤!告訴你,在青山鄉我還是個名人呢,就是因為我肚子裡的話一籮筐,大姑娘小媳婦都愛聽我講個笑話什麼的!”吳德勇不服氣的說。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好了,你要吃點什麼?”司徒清看看時間,決定先把這位敬業愛崗的碰瓷人士帶去填飽肚子,可能他的話就更多了。
吳德勇笑著說:“我來到城裡這麼久了,老是看到一個餐廳的生意很好,也想去試試,就是兜裡沒錢。”
“什麼餐廳,你記得名字嗎?”司徒清心想,這個男人整天在街頭流竄,看到一些高檔的餐廳也不敢靠近,還是挺可憐的。
反正他是陳媛的老鄉,請他吃頓好的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不記得名字,不過那個門口總是有個白鬍子老頭的塑像,笑眯眯的。”吳德勇想了想。
“白鬍子老頭?”司徒清腦子裡馬上跳出一個形象。
吳德勇點點頭:“是,還是個外國老頭!”
“哈哈,有眼光,那可是一家全世界都有名的大餐廳!”司徒清忍不住大笑起來。
“真的?我就說嘛,那麼多人進進出出的,老闆肯定賺得全身都在流油!”
“行行行,我就帶你去吃那裡的招牌菜!”司徒清笑著把車拐了一個彎,來到附近一個商業區。
吳德勇把臉貼在窗玻璃上,驚喜的說:“就是那個老頭,你還真是有錢人,一聽我說就知道是哪裡!”
“走吧,隨便你吃,管夠!”司徒清找個地方把車停好,帶著吳德勇來到了一家肯德基的門口。
“我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