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上床去吧,小心感冒了!”司徒清的神色已經變得很自如。
“好。”白遲遲沒有多說什麼,乖乖上床躺下了,然後盯著天花板發呆。
司徒清洗漱完畢回到臥室,抱著白遲遲,不一會兒就發出愉悅的呼嚕聲。
他怎麼會睡得這麼安穩,難道他真的內心坦蕩嗎?
或者是,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所以以不變應萬變?
白遲遲可不像司徒清這樣酣然入夢,她的心裡瞬息萬變,各種各樣的念頭此起彼伏。
窗外月色皎潔,白遲遲思緒一會兒飄遠,一會兒被拉近,想到陳媛,想到司徒清,都令她無法入眠。
“清,你怎麼不告訴我,媛媛愛上你的事情?”白遲遲小聲的對身邊的司徒清說。
月光從窗外流進來,灑在司徒清的臉上,他的五官那麼俊朗,呼吸那麼均勻。
白遲遲看著他的臉嘆息著說:“你明明就知道她愛上你了,可是你卻挽留她,這樣你不覺得相處起來很尷尬嗎?”
司徒清自然不會回答她,濃黑的眉毛微微的皺了一下。
“你是不是對她也有了別樣的感情,所以捨不得讓她離開?”白遲遲用一隻手撐起頭,幽幽的對司徒清說。
“可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辦呢?我們的寶寶又該怎麼辦呢?”白遲遲摸了摸肚子。
愛情是什麼,是亙古不變的,是地老天荒的嗎?
白遲遲突然想到了一句年代久遠的歌詞:“我們的愛情啊,你說它是不朽的,那麼我想,上面的灰塵一定會很厚!”
是啊,如果愛情不朽,肯定就要忍受上面經年累積的灰塵。
白遲遲撥了一下司徒清額角的頭髮,說:“清,我要保全我們的愛情,就要承受你對陳媛的喜愛,對不對?”
司徒清的眼皮輕輕的跳動了一下。
“唉,哪裡有不變的愛呢!”白遲遲躺平了身體,看著窗外刺槐的樹影婆娑。
想想看,六七年前,文若坐在飄窗上,看著外面的刺槐想念著司徒清,是多麼痴情多麼夢幻的畫面。
可是如今呢,她跟著費世凡周遊列國,悠閒自在,夫唱婦隨好不愜意!
愛情當然是不會變的,變的是愛情裡面的人。
所謂鐵打的愛情流水的人,白遲遲覺得自己今晚就是一個哲學家,想到了那麼多的道理。
而且在認識司徒清之前,自己跟秦雪松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認為會跟他地久天長的嗎?
那時候心心念念都是跟秦雪松一起營造自己的小日子,結婚生子,努力工作,培養孩子成才,然後幫著孩子帶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可是呢,可是呢!
現在自己身邊躺著的人是誰?
自以為是的忠貞,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笑話,白遲遲真想給過去的自己一巴掌,愚蠢!
那麼,司徒清喜歡上陳媛簡直就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白遲遲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悲哀的。
縱觀自己的過去和現在,不也都在變嗎?
白遲遲側過身子躺在床上,一行清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滑落到枕頭上,濺起一朵小小的熱氣。
身後的司徒清夢囈了一句什麼,也翻了一個身,跟白遲遲背對背各自睡著。
這是所謂同床異夢嗎?
白遲遲的肚子裡突然有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她驚訝的摸著那個地方,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這是什麼動靜?
肚子裡就好像有個小小的水泡破裂了似的,噼啪一聲在白遲遲的肚皮上冒出一個水花。
這難道就是寶寶的胎動?我的寶寶,他終於從混沌中醒過來了嗎?他在提醒著媽媽他的存在嗎?
白遲遲激動得一下就坐了起來,摸著肚子喜極而泣,所有的思緒都變成了對寶寶的牽掛。
“老婆你幹什麼?”司徒清也被她驚醒了,揉著眼睛看著白遲遲,迷迷糊糊的問。
“我,我的寶寶,他動了,動了!”白遲遲捧著自己的肚子,泣不成聲的說。
司徒清一下就翻身坐了起來,抱著白遲遲一個勁的問:“真的嗎,真的嗎,老婆?在哪裡,讓我摸摸看!”
白遲遲拉過他的手按在剛才那個位置,哽咽著說:“就在這裡就在這裡啊!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
“是嗎,是怎樣的?我怎麼沒有摸到?”司徒清緊張的說。
白遲遲笑著說:“就是,就是好像一條小魚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