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水沒有能收回來的。假如他真的愛你,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你。
司徒清,費世凡,還有文若,再見了。
昨晚她就已經想好了,這些人這些事讓她覺得疲累,也許她不夠勇敢,還不夠博大無私,她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她選擇離開。
小路上滿是荊棘,她穿著裙子,裸露著的小腿被荊棘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在摔了一跤以後,她坐在地上苦笑,心想:白遲遲你這個傻子,你就是走大家都走的那條路,也沒有人會來追你。何必給自己找這樣一條難走的路呢,好像誰會多在乎你似的……
司徒清比費世凡先回到老許的房子,準備開始做飯前,先去看了一眼文若。
他走之前叮囑兩個女孩兒在一起互相照顧,所以他此行不只是想看文若,也想趁機去看看他的白痴。
他推開門以後,文若醒了,見他的目光往室內掃了一遍,文若心領神會地笑了。
“她可能怕吵到我,去隔壁房間了吧?”
“我沒找她。”司徒清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言不由衷地說道。
“你快去找吧,我都要結婚了,還沒看到你們成雙成對,我要急死了。你以為人家會永遠等著你啊,機會錯過就沒了。快去啊!”
見司徒清還是不動,文若只得威脅道:“你不去,我去幫你找吧。”
“好了,我自己去,你別動了,今天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司徒清來到第二間客房門外,敲門。
“白遲遲,我進來了。”
沒聽到她的答話,有股淡淡的失落縈繞他的心頭,推開門,見裡面沒有人,以為她是去找老許了。
剛要離開,桌子上壓著的一張紙條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心下一凜,幾乎是飛奔到桌邊。
拿起那張字條時,他的手在輕顫著,不會是她走了,不會的。她還想學用藥呢,不會說走就走。
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足以說明她是真的走了。
來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司徒清一個箭步衝出了門,朝著下山的路狂奔。
一邊飛跑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羅會安打電話,他得確認一下是不是她家真的有什麼事。
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她並不是因為家裡有事才離開。
她走了,是對他和費世凡失望了吧。
這白痴,你就算對我們再失望,再難受,也不應該不顧慮自己的安全。
這山上有蛇,萬一你被蛇咬了,可怎麼辦?萬一遇到壞人,又怎麼辦?
打她的手機,該死的關機了。
他朝彎彎的山路看下去,根本就看不到她是不是在主幹道上。
她撒了個謊,就是不想讓他們找到她,這樣她會不會不走這條路而是走崎嶇的小路?
那就更危險了!
都是我不好,白痴,是我該死,是我讓你陷入了危險中。
我求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出事,算我求你了。
他帶著極大的恐懼感,一路往下衝,很快就到了幾條岔路的分界處。怕錯過了她,他還給費世凡打了個電話,好在他昨晚把他手機號存下來了,這時候能派上用場了。
“白遲遲一個人下山了,我拜託你,馬上幫我追她。你在下山的大路追,我去那條隱蔽的小路。”
即使是小路也有兩三條,在費世凡答應以後,他在幾個小路口稍做判斷後,果斷追了下去。
他選擇的路沒有錯,只是距離白遲遲走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他狂追下山,一路跑到長途車臨時站點的時候,都沒有看到白遲遲的身影,他很擔心是自己追錯了路,來回張望之時,正好看到一輛中巴車絕塵而去。
他在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看到一抹鮮豔的顏色,那是他的白痴,那絕對是!
他一邊呼喊著她的名字,一邊奮力地拼命地跑,開始他已經快要追上了,後來車越開越快,他和車子的距離從近到遠。
“白痴!白痴!”他渾厚有力的喊叫聲穿透了車窗,白遲遲到底是聽到了。
她扭過頭,看著司徒清的影子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她強壓著自己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他總算是來了,可惜已經是晚了。
他們的目光好像有那麼一刻隔著車窗相遇了,也可能沒有,她只看了幾眼就狠心轉回了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未來,她一定能找回那個快樂單純的白遲遲,她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