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親眼看見了嗎?”
春梅道:“現在咱們當然相信你啦,你能立下這一件功,姥姥決不會虧待你的。”
郭長風道:“但不知你們準備怎樣處置郭長風!”
春梅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等姥姥來了,自有主意。”
她一面說,一面走出屋外,解下束頭的黑巾,向空中接連揮動了三次。
片刻之後,一條人影疾如箭矢般越牆而入。飄落院中。
郭長風連忙低頭拱手,說道:“見過姥姥。”
吳姥姥望著他露齒一笑,道:“強哥兒,你可別怪我老婆子多疑,只因郭長風是個鬼精靈,老簍子對他不得不提肪。失禮之處,還望哥兒多擔待。”
郭長風道:“不敢,我已經照姥姥的吩咐做了,只求姥姥也能言而有信。”
吳姥姥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別殺他?”
郭長風欠身道:“姥姥手下留情。”
吳姥姥道:“其實,我若殺了他,哥兒就從此在江湖中出頭成名,這有什麼不好呢?”
郭長風道:“但他究竟是我的盟兄。他一向又待我不薄,為人總得要飲水思源呀。”
吳姥姥笑道:“強哥兒,你要明白,咱們即使不殺他,將來他也會記恨你一輩子,你們兄弟之情,反正是不會再存在的了。”
郭長風道:“我知道,寧可讓他恨我一輩子,總比我自己負他一輩子的好。”
吳姥姥點了點頭,道:“想不到哥兒竟是個如此重情義的人。好吧!我老婆子答應你,咱們只廢他武功,不傷他性命就是。”
說著,轉身向春梅一伸手,說道:“給我!”
春梅上前一步,將那盛衣服的竹籃子遞過去。
吳姥姥掀開上層衣服,從籃內取出一個硃紅色的瓦罐子。
郭長風偷眼望去,只見竹籃內共有三個瓦罐,每個大如握拳,都用赤色油布密封著,不知內藏何物?”
吳姥姥只取出一個瓦罐,仍將竹籃覆好,交給了春梅,低聲道:“你們退到五丈去。”
郭長風忙道:“姥姥,這瓦罐裡是什麼東西?”
吳姥姥得意地笑道:“不必多問,你遠遠站著觀看,自然就知道了。”
郭長風又道:“姥姥答應過不傷他性命的……”
吳姥姥道:“放心吧!你沒看見我已經留下兩罐麼?只用一罐,決不會弄死他的。”
郭長風猜不透那瓦罐中是何物件?
又不便再問,只得依言緩步後退,暗暗提氣蓄勢,準備應變。
吳姥姥將瓦罐放在距離臥房窗外丈餘處的草地上,自己也緩緩退開了四五步,突然揚起柺杖,向瓦罐敲去。
“波”的一聲,瓦罐破裂,裡面竟是一團紅色蠕動的東西。
郭長風定晴細瞧,不蔡渾身都起了雞皮……
原來那一團蠕動的東西,竟是許許多多數不清的紅色小蟲。
那些小蟲比螞蟻略大,狀似蜜蜂,卻比蜜蜂細小,背上有翹,緊緊貼附在一具蜂巢形狀的窩上,瓦罐一破,立刻四散飛起。
吳姥姥揮杖擊罐之後,業已迅速退到五丈外,望著臥房吃吃低笑道:“郭長風啊郭長風!
現在你插翅也逃不出老婆子的手掌心啦!”
笑聲中,只見那些紅色小飛蟲紛紛撲向視窗,飛進臥室。
郭長風駭然省悟,不用說,那些紅色小蟲一定有毒,而銀簪化水洗澡,顯然散發一種特殊的氣味,正是吸引毒蟲的餌。
可惜省悟已經太遲了——
毒蟲一進臥室,裡面立即傳來小強的慘呼聲。
郭長風驚怒交集,一個旋身,欺近吳姥姥左側,雙掌齊出,閃電般直向老婆子的肩背扣去。
吳姥姥似乎早提防他會突起發難,急忙吸氣飄身後退,橫拐喝道:“你想幹什麼——”
郭長風不等她把話說完,大喝一聲,欺身直上,左掌原式不變,搖扣肩井穴道,右手卻豎掌如刀飛快地斬向她的腰際。
吳姥姥沉聲道:“小夥子,你要找死麼?”
她顯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小夥子”就是郭長風,柺杖一翻,竟向郭長風疾揮而至。
“砰”然一聲,肉掌和柺杖碰個正著。
郭長風的手掌分毫無損,一根實心烏木柺杖,卻被截斷成兩段。
吳姥姥大驚,正想縱身躍退,突覺右肩一麻,“肩井穴”已被郭長風牢牢地扣住。
這變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