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看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告辭了,她倒是準備在薛珍珠處暫住一晚上,不過卻不好再打擾薛伯父了。
薛長儀也沒有留姜錦,一個當叔叔的人,留個小姑娘也不是那麼回事,只是說了幾句諸如不要客氣,把這裡當家之類的客套話。
姜錦也不會真當真,也客套了幾句,對薛家的熱情招待表示了感謝,便起身走了。
不過還沒出院子,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還需要詢問下薛伯父,因此迴轉身去。
不想走了兩步,卻聽見薛長儀似乎在和人說話,便停住了腳步。
“年內應是無憂的。”
另一個聲音很輕,聽著很像是殷飛虹,道,“我倒是覺得那人隨時可能發瘋。”
這話聽著就不是什麼拉家常的話,因此姜錦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轉身走了。
當晚姜錦在薛珍珠處睡了一晚,兩人半夜雖然沒看星星看月亮,倒是聊人生聊美食,聊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薛珍珠也成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姜錦更不用說,黑眼圈不僅沒有淡,反而更深了一層。
然後姜錦這次是見著薛夫人保養美顏狂人的能力了。薛珍珠自不用說,這次姜錦也沒能逃過一劫,被薛夫人拉著一通折騰,然後對鏡照著自己,簡直都不敢信了。
銅鏡裡的人是誰啊?這雲鬢花容,粉面桃腮,柳眉杏眼瓜子臉的是誰啊?
薛夫人還在那裡唸叨呢,“錦丫頭五官長得倒是好,可是也太不注意保養了,你看看面板,發黃粗糙,頭髮也乾枯粗糙,女人啊,再美也得保養。”
姜錦心道,您還沒見過我一年前的模樣呢,那真是逃難一樣的,頭髮真是枯黃的,臉色是暗黃的,現在頭髮基本上都黑了,面板我還覺得面板挺白呢。
不過說起美貌,姜錦想起來另一個美人了,“殷姐姐呢?”
“她有事出去了,大約要過一兩天才能回來。”
薛珍珠點了點,也不以為意,畢竟她表姐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飛虹仙子,而且名下還有產業門派,不論外務內務,有事情也挺正常的。
姜錦倒是想起昨天下午聽到的那兩句話,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哪個人。
不過想想殷飛虹在江湖上的身份,大約應該是江湖上的人?
姜錦這一天倒是都在忙乎正事,畢竟海運生意她自己也有股份。就是沒有股份,衝著嚴六這麼幫自己,姜錦作為朋友,也不能不對她的事情動心。
何況她拖得已經很久了,只是水手一時還真沒找到那麼多靠譜的。然而出海是要趕天時的,姜錦與薛家父子商量了一下,又問了那幾個老船長,便做了決定,走四艘船,剩下一艘船,暫時就不出發了。
然後忙乎了幾天,貨雖然早已經準備好了,但淡水乾糧之類是現準備的,姜錦雖然不跟著出發,然而也跟著檢查了幾日,又上船檢視了一回。
這年頭的船工多半都是家裡實在過不去才出海的,畢竟還是比較危險的,因此大多不是什麼文雅人。
陳叔等人怕衝撞著姜錦,便親陪著姜錦過去,薛珍珠本來也要去跟著,被姜錦拒絕了。薛家對薛珍珠保護的太好,船上那些船工說話不著調的多,還是不要讓她去接觸這些了。
一直忙碌到十一月半,到了選的吉日那日,姜錦到港口親送了那四條船出海,方才迴轉登州城裡。
薛珍珠這次也跟著去了,看著船離開,卻有點小小的不開心,因為她之前小時候暈船的特別厲害,之後一直都沒上過船,等姜錦回來了,她就攛掇姜錦說要借姜錦的船在近海玩玩。
“你不是說了嗎,雖然人手不夠,但是在附近溜達幾圈還是行的,咱們出個海也不走遠,或是釣個魚,或是在船上看日出,多好啊。”
姜錦笑道,“這個我可做不得主,最少也得薛伯母鬆口了我才敢帶你出去。不說貨船其實一點都不舒服,這個天氣那麼冷,海上風大,只會更冷,得了風寒我可擔當不起。”
“那麼,咱們去海邊玩一玩?”薛珍珠摸著下巴道,“我記得你說烤生蠔什麼的?”
古代人口少,生蠔在野外海邊到處都是,而且個個肥美。殷飛虹上次說起來,姜錦就已經口水滿滿了,此時聽薛珍珠提起,倒是也有點意動。
“或者,等我表姐回來就好了。”薛珍珠這會兒開始真情實意的懷念起殷飛虹了,“她有一條海船,又大又寬敞,內裡裝飾還很奢華,關鍵是我在上面完全不暈船的。”
姜錦有點吃驚,“殷姐姐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