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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在摺子裡,請王過目。”他由衣襯裡抽出寫好的摺子,雙手奉上。

軒轅棄接過摺子,旋身走往燭臺旁,就著光,迅速閱覽了整份摺子。一刻鐘過後,他將摺子朝案桌扔去,再旋過身回到窗子前,沉聲道:

“愛卿,確定這些查證屬實?”

“微臣多方盤查,也比對過民戶寫入官府籍冊的記載,確定屬實無誤。請王及早裁奪此事,以避大患。”

“還不到時候,此時仍不宜打草驚蛇。我也想看看他們能變出什麼把戲。你的查證若屬實,我確定他們會在中秋前舉亂。你照我的指示,排程人馬便是。這一次,我要一舉剷平亂黨,斬草除根。”

“啟稟王,若在中秋前,臣恐怕在排程上有所不及,京都共有一萬禁衛軍,歐侍衛長底下掌握了七成人馬,為避免打草驚蛇,勢必無法排程大半禁衛軍。

若衝突發生,要應付禁衛軍七成精銳,以地方民兵的武備,若無雙倍人數,斷不能與禁衛軍抗衡。一旦決定動用地方民兵,龐大的人數也難掩人耳目。但若要往西北排程兵員,路程遙遠,恐趕不及中秋前抵達京都護駕。故依臣……

“愛卿勿憂,我自有盤算。幾日前,楊定武傳捷報,東南亂事的頭子擒獲,已就地伏法了。我傳了密旨,要楊定武趕在中秋前班師回朝受封,他督軍回朝名正言順,必不會招惹注意。如此一來,既不會打草驚蛇,也補足人馬。

我預料一旦在兵員上取得了人數勝算,縱然歐暘挪在短時間裡,掌握了七成禁衛軍,七成禁衛軍不見得全願意為他流血,屆時可望無須犧牲一兵一卒,一舉擒獲所有亂賊。“

“王為何不考慮直接下罪歐侍衛長?再行拷問其餘同黨。微臣以為,楊將軍能否趕得及中秋前回朝,是無法肯定的冒險,萬一楊將軍遲了一日半日……”

“愛卿可想過,歐暘御何以短短一月,便掌握七成禁衛軍?”更別提,歐暘御有大半時間被他安在茉兒身邊……忽兒,一個念頭閃過軒轅棄腦子,他冷下臉,暗自思索。

“這……”

“你掌理西禁衛軍,現下僅能掌握三成兵力,歐暘御有何通天本領,不但掌握了自己權責下的東禁衛軍,還能越過你眼下掌握另兩成人馬?其中必定有朝臣內應。若非朝廷有人接應,想在七成禁衛軍裡放入自己人,沒那麼容易。

東、西侍衛長底下各有十名督衛,每名督衛下轄五百員衛兵,想要掌握七成禁衛軍,得有十四名督衛全是自己人,若非有人暗地幫襯安插,這十四名督衛,怎可能全成為自己人?

以此推想,有能力影響督衛職差的,必定是朝廷重臣,我要揪出那些叛臣,抄盡九族,以示警惕。教那些有過叛亂念頭的,從此想都不敢想‘叛亂’二字。“

“但臣仍以為,此舉冒險。”令沐文面色凝重,顯然十分憂心。

“別憂心了。即使楊定武趕不及中秋回朝,有三成軍力,加上我跟你二人,你還怕我們勝不了嗎?當年你跟我打天下時,什麼吃緊的仗陣沒遇見過?我們不都安然無事?這回必然也沒事。

當初若不是你執意退隱,我真希望你一直在我身邊。這回,謝謝你願意回來。“

幾月前,他安插在長寧宮底下的人來報,有人衣衫玄黑,不露臉面,總在深夜裡進出長寧宮。

他起了警覺,差人找到令沐文,回來幫他查探。

“這是臣當做的。”他又一次微愕。

闊別了三載,軒轅棄似乎變了,以往的王,從不言“謝”,是一清二白地劃分著君臣界線,不會免去任何人的行禮之儀。

眼前這位“王”,似乎是變得更有仁君的模樣了。

令沐文微哂,暗自慶幸,當初沒錯擁了君王。

“為何而笑?”軒轅棄問。

“臣認為,王變了。”

“是心腸變柔軟了?”軒轅棄揚了揚眉。

令沐文臉上笑意擴大,發現軒轅棄非但有幾分仁君模樣,也變得有人味多了。

“臣斗膽一問,是那位傳言中的聖女改變了您嗎?”

“聖女?”軒轅棄語氣輕佻,“我總覺得這聖女的封號,言過其實了,她其實是個笨手笨腳的傻女人,但傻得讓人禁不住……心疼。”

“心疼?原來王的心,還有常人的知覺,竟也會疼吶!”

“愛卿逾炬了。”他淺聲道來,卻沒絲毫責難味。

“臣知罪了。”令沐文這聲“告罪”,回得同樣言不由衷。轉眼,他換了嚴肅口吻:

“聖上,您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