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傳來,伴隨一陣甜膩的香風,令人酥軟到骨子裡。
馮旭傑的眉頭明顯地皺了起來,不用回頭,他就知道來者何人。
大掌沒有鬆開夏藍,仍將她抱在懷裡,他只是偏頭睨了來者一眼。
“紀小姐。”他挺直上身,用他的下巴打招呼,不馴的態度很明顯,使用的稱謂也很生疏,不若對方喊的那般親熱熟稔。
“怎麼叫我紀小姐,又不是不認識。”紀曉媚無辜地眨動嬌媚的雙眸,視線朝馮旭傑懷裡的夏藍睨了一眼。
“我們也沒那麼熟。”馮旭傑冷淡地說道,擁著夏藍的腰,轉身就想離開。
不過,紀曉媚不接受他的冷落,一個旋身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姿態曼妙優雅,一舉一動都有著誘惑男人的魅力,看得出來她對自己很有自信。
“沒有見過這位小姐,她是……”紀曉媚微笑看著夏藍,她一向明瞭“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不關你的事。”馮旭傑的回答直接而果斷,剛才溫柔如春風拂過的黑眸,轉眼銳利像鷹眸。
紀曉媚的神情微僵,但仍勾著紅唇,微笑不減。
“還在生氣?”紀曉媚挑起眉頭輕問,美眸黛眉裡皆是歉意。“我知道上次不應該那麼說話,你別再生氣了。”
夏藍聽出她話中有話,瞪著大眼,剋制住不抬頭去看馮旭傑的表情。
馮旭傑自然也沒忽略紀曉媚明顯的暗示,想起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紀曉媚,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獨生女,家裡傾全力栽培她,兩人並在雙方父母認可下見面,意思很明顯,是另一種形式的相親。
紀曉媚很美,這一點他不否認:她很主動,這一點,他也很歡迎。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在簡單的幾次約會之後,便“情投意合”地上了床。
但紀曉媚卻在兩人衣衫盡褪之際,在他“箭剛在弦上”之時,開口問他什麼時候娶她。
哈!這真是好笑了。
馮旭傑不諱言,男女交歡這方面的事,他從不多加剋制,因為那很傷身體。但是,在這種“被迫”的情形下,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受到“小弟弟”控制的男人。
於是,在紀曉媚驚詫的目光下,他從容穿衣離去,徒留她在原地吶喊,他也從此沒再跟她聯絡過。
而紀曉媚現在再次主動出擊,是什麼意思?
“馮伯母經常打電話給我,問我兩人交往的情形怎麼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紀曉媚擅用摸稜兩可的語句,讓人誤解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可以實話實說。”馮旭傑冷淡地說。
“好馬不吃回頭草”,他這人好惡分明,既然兩人對未來的認知不同,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他雖然是情場浪子,但也相信婚姻是神聖的,如果當初紀曉媚不耍弄心機,他或許會同意跟美麗優雅的她結婚。但是現在他對她深沉的心機已經感到反感,不想再跟她交往下去。
紀曉媚微微咬了咬牙,知道這是個軟釘子,不過,她不打算放棄。
馮旭傑的外表令她神魂顛倒,他的吻仍敦她記憶深刻,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有他,所以她才會有那次不合時宜之舉,嚇跑了他。
此時他的冷淡,反倒令她更加著迷。她堅定地認為,那些冷淡都是在吊她的胃口,只是在懲罰她。
“旭傑,我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紀曉媚不肯放棄,笑得更加美豔,眼神流轉間,還睨了夏藍一眼,眼裡閃爍的絕對不是善意,而是一種挑釁。
夏藍接收到了,不安的種子逐漸在心中發芽,她猜測著這名女子的身分,先前那種陌生的幸福感,一點一滴地流失,彷佛不曾存在過。
馮旭傑察覺到懷裡身子的僵直,某種他不明白的不悅,驀地湧上心頭。
“旭傑……”紀曉媚再度輕喊,蓮步輕移,拉近了與他的距離,像是完全沒看到他懷裡還有另一個女孩。
能這麼直接地表示佔有,想必兩人的關係並不單純……夏藍不自覺胡思亂想,陣陣的忐忑太過強烈,逐漸加深成為一種疼痛。
夏藍縮起小手,試圖推開身邊的他,先前的溫暖都消失了,現在的她只覺得好冷,似乎靠他愈近,那種冷冽就更加刺骨。
察覺身邊人兒的推阻,馮旭傑的眉頭鎖得更緊:心情莫名煩躁。
正所謂“禍不單行”,更糟的事接踵而來。
“馮伯父、馮伯母,您們來了……”嬌柔的聲音揚得更高,柔軟的語調裡充滿勝利的快意,紀曉媚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