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柔轉首凝視著泰懸峰。沮喪地思忖:“雖然無愧於天地,可我眼不明,心不亮,芸芸眾生,偏偏愛上-個無情郎,-步錯、步步錯,浪跡天崖更是錯。世上有那麼多的不平事,齷齪小人,我又怎麼看得下去,焉有不出手之理?如今倒好,居然成為武林公敵,怎麼對得起我爹爹?……”
她悲嘆喃喃道:“真不知我賀雨柔的命運,為何恁般的苦澀不堪?自認為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乃是天經地義,武林人的本份,現在倒好,竟然招來武林公敵,有理也說不清。……”
丁健仇見她神態復又悲沮失落,唯恐又生事端。忙道:“大小姐若無愧於江湖,那……又何必如此自責?唉!……”
他心痛地竟吟詩道:
人生都有不如意 , 頭頂寒風迎春風 。
冬去春來桃花開 , 振興門庭不失義 。
胸懷大志除誤解 , 立足江湖乃巾幗 。
“你……還會吟詩?” 賀雨柔聞言轉首讚道:“還真看不出你竟然文武雙全?嗯、不錯呢!”
“大小姐過獎了!” 丁健仇愧色又道:“在下只是一時情急,隨口胡吟小詩一首送大小姐,望大小姐不要見笑!”
“真是一首好詩!” 趙雪梅終於忍耐不住贊聲又道:“姐姐,這位丁哥哥真是一個人才,隨口胡吟的小詩,居然暗示出姐姐不尋常的人生之路,真是令人欽佩!”“是嗎,真有那麼好?那我可得仔細端詳!”
賀雨柔見他彬彬有禮,對自己又是那麼的關心,經趙雪梅提醒,這才細目打量他。但見他長得竟英俊瀟灑,一表人才!……
不禁疑惑心想:“哪裡來的帥哥哥,也不知這小子來這峰頂幹啥?與本小姐素不相識,卻與我相處這許多時辰,也真是難為他了!”
原來,丁健仇自報名號時,正值賀雨柔處於神志不清時,經過丁健仇冒險的一番口舌後,她才逐漸清醒。
“見笑不敢,本小姐倒要謝你點醒之恩呢!” 賀雨柔嬌容微紅。又道:“請教閣下高姓大名,本大小姐日後也好相謝!”
丁健仇忙道:“同是武林中人,這謝字休提,在下乃湖南湘江丁健仇。”“丁健仇,好名字!……”
賀雨柔驀地想起了什麼,驚詫道:“丁兄可是‘南天俠’麼?”
丁健仇淡然一笑。謙虛地道:“那是江湖朋友的抬愛而已,讓大小姐見笑了!”
賀雨柔千萬沒想到,這英俊的男子便是那近年來,江湖上名聲赫赫的‘南天俠’丁健仇。更想不到他竟會裝傻賣傻地來開導自己,感激之情由然而生。
她便笑道:“丁兄如此俠義心腸,真不愧稱‘南天俠’讓本小姐好生敬慕!”“大小姐過獎了!” 丁健仇頓時受寵若驚。忙又道:“在下怎比大小姐的‘色藝雙絕’耳聞不如眼見,今日有幸一睹芳容,真乃是三生有幸,將終身難忘懷!”
這時,賀雨柔竟埋首咳嗽起來,她雖努力壓低聲響,可從她那急劇聳動的模樣看來,卻像似十分的難受。
丁健仇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大小姐可是身體不適麼?”“沒事,現在可是好多了!……”賀雨柔氣息微喘地抬起頭來,一張嬌美的臉頰竟顯蒼白。
丁健仇心疼道:“那……過去是嚴重的了,怎麼會這樣?也不知道臥床養病,還四處奔波,一點也不愛惜自己!’’
賀雨柔強顏一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去天目山歸元寺回來,小染風寒病臥醉眠客棧,不然怎會怒燒醉仙樓呢?”
她悲沮的一聲輕嘆又道:“這幾日,一路上又是風餐露宿,可能是病體未徹底痊癒吧?過些日子會好的,不礙事!……”
丁健仇聞言後侮不迭。心裡暗自責備:“真不該將九華山比武的事情告訴她,現在遭此驟變的打擊,病體又未痊癒,她……怎敵那眾多的武林高手,這可如何是好?”
想罷,忙勸道:“大小姐的心情欠佳,身體又未完全康復,那……九華山就別去了,待在下去尋機會向天下英雄言明真相,消除誤會。”“沒事,多謝丁兄的關心!”
賀雨柔被他誠實的關懷所感動,友好地稱他為丁兄,莞然一笑,竟道:“丁兄不是說‘人生都有不如意’麼?”
她昂首又吟道:“頭頂寒風迎春風。冬去春來桃花開,振興門庭不失義。胸懷大志除誤解,立足江湖仍巾幗。”
“好詩,好詩!真看不出女施主,竟吟出這般豪情壯志的好詩。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靜谷方丈的輕功也兀是了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