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話這段煤草在煮的時候就容易鬆掉, 一但鬆了的話,吸油量便增大,如此點菸的時候那煙便也就粗了。”說到這裡,李景福看著貞娘:“怎麼,這一點你沒看出來?”
李景福邊說邊瞪著眼,真有些不敢相信,搓煤草這是點菸最最基礎的知識。
貞娘看了看老爹瞪著自己的樣子,心裡不淡定了,說實話,她點菸,熬膠,和墨這些都是不錯的,畢竟,那是她自小跟著爺爺學了十幾年的,在這些方面她是著實下了苦功的。再加上早一步得知一些明清時期制墨的配方,因此,在制墨方面是很有優勢的。
但要說到搓燈草,後世有專門的燈芯,而在這裡,她一開始是自己擺弄的,直接就是點菸,最開始點菸時,也是直接從李氏墨坊領的搓好的燈草。
而因著她的煙點的好,而且觀火也有一套,所以,李老掌櫃的也沒想到,貞娘居然沒搓過燈草,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搓過,到得這裡時,進了墨坊,別人搓燈草,貞娘也是看到的,興趣之下也學過幾下,但也就跟一些雜工一起,誰也沒在意。
而在李老掌櫃的潛意識裡,在墨坊裡,一般新進去的工人,先進點菸坊,而點菸坊裡安排的活兒。最先的就是搓燈草,然後再開始學點菸的。
而按著這個順序,貞娘點菸功夫不錯,那自然的這搓燈草自不在話下了,也因此。在這方面李老掌櫃的從沒要求過貞娘。
再加上墨莊的燈草自有人搓,又哪裡輪是到貞娘來搓呢,如此的貞娘這一塊的短板竟是沒人發現,連她自己也沒覺得。
直到此刻,看著自家老爹搓燈草,貞娘這才感覺她似乎忽略一個很重要的東西——燈草。
這時李景福衝著自家女兒道:“來,你搓一根給爹看看。”
“嗯。”貞娘便數了十二徑九寸燈草,然後搓了起來,很專心的搓,但一邊的李景寶看了皺眉頭。明顯的,這丫頭在這方面根本就是生手。
搓好一根,貞娘遞給自家老爹,自己搓的燈草是什麼樣的貞娘心裡有數,這會兒不免有些一臉訕訕。
李景福接過貞娘搓的燈草。 看了一下就樂了。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說實話,有個能幹的女兒,做爹的也是有壓力的。
當然了,李景福也看到了貞娘一臉的悻悻,到是不忍貞娘受窘,便道:“沒事,尺有所短 ,寸有所長,明天起。你跟爹學這搓燈草,爹雖然手生了,但是理兒還是懂的。”李景福道。
“好。”貞娘點點頭,心裡卻是明白著,這時代,你真不能小瞧人,自家老爹是公認的無能的,但其實也不過是他的長處還不為人所知罷了。
父女倆以前其實沒怎麼相處過,便是上回船上的談心,其實關係也並沒在太親近到哪裡去,這也是為什麼貞娘一開始在賬冊事情上沒有及時跟李景福說的原因之一,主要還是父女兩個太生疏了,有事一時想不到。
可如今,有著這麼一下,倒真好似親近了些。兩人在一起聚了一些制墨的問題。
貞娘才發現,老爹的制墨底子其實是不錯的。
於是接下來兩天,貞娘便不在管其他,專心的跟自家老爹學搓燈草。這搓燈草著實有些講究的,一般一根成品燈草,要用十二徑的黃色堅實燈草搓成,然後用蘇木濃汁三煮三沸,等到紫色溢位,才撈起曬乾後用紙包著收藏,不能沾灰,每用時現取出來用就行了。
而搓燈草,中間不能把徑搓裂,同時不能搓的太緊,也不能太鬆,松則過於吸油,就會造成火氣太大,就是易過易焦,如此,煙煤質量自然就粗了。而太緊不利於透油,火頭就澀,燒煙用工時就會延長,效率太低,同時也會造著煙煤過虛,這樣的煙煤製成的墨,就不夠實,很難形成墨骨。
而且,搓燈草還要勻,不勻的話火頭就不穩,容易出現火花,這點於煙煤也是不好的。
如此種種的,真的是差一點都不行。
貞娘想想都後怕,很可能哪一天,一批墨就因為燈草的原因砸在自己手上。而制墨技術是一環扣一環的,貞娘在學了兩天的燈草後,對點菸的感悟更深一點了。
果然學無止境,幾次制墨的成功,再加上成為公主府供奉,就算是貞娘嘴裡說的冷靜,但心裡還是有些飄飄然了,而老爹這次無意中的燈草事件,倒是讓貞娘明白,自己於制墨一道,其實要學的還很多,要補的課也很多。
如此,寂靜了兩天後,官街又爆出了大新聞。
上午,辰時,搓了兩天的燈草,貞娘靜極思動,便到櫃上轉轉,最主要還是想著葛三兒的事情。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