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寶船的帆上俱都緩緩浮現出“越池”二字,帶著不可阻擋之勢浩浩蕩蕩地向一座萬仞高山落去!
周越靠在寶船的甲板邊,此時只感到身體驟然一沉,好在腳下浮現出一團火焰將他拉扯在寶船之上,這才沒有拋飛起來。
他們飛行了三天三夜,鈴鐺似乎每天都會吸收一些他的血液,如今竟是一舉達到了靈動境中期的修為,而且似乎帶上了一絲人類修士的特性——小丫頭突破時引動天地靈氣入體,修為猛漲了一截。
除此之外,周越每天修煉完畢後都要被那赤野提到船頭,接受罡風與嚴寒的洗禮,如今他已經能隨意地施展霧冰雨的霧汽變和冰雪變了,萬一身受重傷也多了一個保命的法門。
“小子們!都精神點,等下要與其他三家匯合。你們若是丟了我越池一脈的臉面,老夫可不輕饒!”
赤野身後浮現出無數朵火焰蓮花,他大袖一揮,一道透明的赤紅色波紋帶著兇蠻霸道的氣息向四面八方散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視野中。愛^去^小^說^網AiqUxs。
“越池赤野!”
周越知道那是修士常用的傳音法,只要炸開真氣便可以將模糊的意念傳達出去,他自己也會,甚至連鈴鐺都曾經用過這個方法,但他卻從來沒見過包裹著如此清晰的意念、範圍如此之廣的傳音法!
就在這時,兩道不遜於那赤色波紋的淡青色波紋回饋了回來,周越腦中浮現出兩個聲音,一個如同新冒出的嫩芽一般生機勃勃,另一個則蒼老如同萬年屹立的青松。
“風波束恆!”
“蒼茫安繼流!”
天邊忽然出現了兩個小點,隨後越來越大,最終在寶船前停了下來。
卻是一隻翼展長達數十丈的灰雁,與一個倒置的巨大斗笠!
仔細看去那灰雁與斗笠上都站著不少人,看樣子便是其餘三宗風波山、蒼茫道的修士了。為首兩人,一人乃是青年,一人則是老者。
“束道友,安道友。”赤野與那為首的兩位修士互相行了一禮,笑道:“此番卻是我越池宗來遲一步,兩位還請多擔待。”
“赤道友此言差矣,那淇水邪道的明老兒不是還沒來麼?”這風波山束恆卻是青袍書生打扮,此時他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說道:“若不是他淇水邪道還有點能耐,此番息流山歷練怎會帶那些嗜血成性的邪修參加?”
“束道友所言極是,哈哈哈……”
赤野哈哈大笑,那蒼茫道名為安繼流的老者則不說話,只是笑了笑表示贊同。
周越不禁回憶起自己遇到過的那兩個淇水派修士,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們那身散不去的血氣,與那一杆血色大旗。
之前聽說要和淇水派的弟子一同參加這息流山歷練時,周越也被嚇了一跳,這淇水派兇殘成性,最擅長將活人祭煉,乃是南雲部修行界數一數二惹人厭的角色,整個修士群體的道德層次都被這些毫無廉恥的傢伙拉低了一大截。
按理說越池宗玄門正宗,不應該與這般齷齪的門派為伍,但那赤野只是微微一笑,告訴了周越一個道理:修行界之間,本就沒有什麼善惡對錯,所有宗門都討厭淇水派,但是既然不能阻止他們參加,也就不要去管了。
反正這息流山秘境本就為了鍛鍊弟子的實戰能力,凡是進入秘境的弟子俱是敵人,沒有宗門、體系之分!
修行界的核心思想是“利己”,因為只有修士個人的強大才能使得整個宗門強大,越池宗有大長老坐鎮便是南雲部排得上號的宗門,沒有碎滅境修士卻只能算作不入流的小門派,只要大長老南宮不倒,越池宗便始終是越池宗!
所以修行界的宗門皆是結構鬆散,便如周越掛靠在赤野名下,二者卻不是師徒關係,周越也只是口稱赤野為“前輩”,宗門需要的不是對那些師父們愚忠、固步自封的後輩,而是勇於創新、一人撐起一派的修士!
所以他們能接受和這些邪道同流合汙,因為這並不影響這一次歷練的“利益”——讓門下弟子獲得真正生死搏殺的經驗。
甚至正是因為有那些淇水宗弟子,這個利益才能被放大,因為淇水宗之人皆是嗜殺成性,門下弟子這才有許多生死搏殺的機會,至於多了些賞賜、折了些弟子對於這幾家來說都是微不足道,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周越只好看著天邊很快傳來了一道血色波紋,一個張狂殘暴的聲音猛然響起!
“哇哈哈!你們三宗又揹著老夫說些什麼壞話?”
隨著那聲音在心底響起,三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