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靜石大師聞得賀雨柔的一番肺腑之言,不禁心中又驚又喜。忖道:“果然不出二師兄所料,真的是找上門來了!”
他驚的是這賀雨柔確乃是絕色天仙,一位平生未見過的美人兒!但見她花容月貌,嬌娜身材,一副俊美的瓜子臉,再配上杏眼桃腮,柳葉般的雙眉,還有兩片紅潤得誘人心蕩的櫻唇,臉頰上卻隱隱掛著一絲令人惶恐不安的傷感。
倘若要是換了別的人等,任她是何所求,必不忍拒之。可惜她面對的人,卻偏偏都是些無情無慾,四大皆空的禿頭和尚,況且還屬仇敵。
更驚的是:她那仙女般的飄然而至,這種超群絕倫的上乘輕功,靜石大師自問也定尚所不及。
喜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貧僧正尋思怎樣才能找到你,以報傷兄之仇,你自己來了正好,倒省去許多的麻煩。靜石大師心裡暗忖:‘看你不過是身材嬌小,輕功所長也不足為奇,老衲一身超塵絕俗的少林武功,豈能懼你什麼絕世武功?今日裡既然冤家相聚,一定要與你見過高低,為三師兄報仇,為武林除害!……’
靜石大師沉吟片刻,頓覺怯去勇來。“阿彌陀佛!”他沉臉責備道:“女施主語言差也,福恩寺乃佛門禁地,都是些無情無慾,四大皆空的出家僧人,怎會有那貪念紅塵之徒呢?莫不是尋人尋錯了地方吧?女施主請回去,到別處去尋找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只說得嚴陣以待的眾和尚也不禁失聲笑出。其中一位身高體胖的中年和尚,法名悟道,是眾武僧的大師兄,也就是福恩寺的掌門大弟子。
悟道不曉得厲害,竟嘲弄道:“女施主可是也想出家為尼,來尋悟世引薦的麼?……”“師父休要胡言亂語!”
賀雨柔羞惱地瞪他一眼。反唇譏諷又道:“倘若你娘是在清水庵做掌門人的時候,便有幸生了你這麼個胖和尚的話,那本姑娘就做做尼姑又有何妨,將來也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胖娃娃,也不錯呢!……”
賀雨柔已屬一流高手,況且又是女流之輩,本不該這般市井撒潑,說這等粗話。可她這-多年來經歷江湖中,啥人都見過,使她性情變得更強,凡事都不願吃虧,如今哪裡受得下悟道和尚這般的侮辱?這叫‘來言不善,回言必重。’之理,也不足為怪!眾武僧怒目中竟有笑意。
“你……”悟道被賀雨柔當著同門師兄這般的反唇相譏,弄得下不了臺,正待發作。
靜石大師早已按捺不住。怒叱道:“佛門森嚴,女施主休得無禮!”“這裡可是福恩寺!”
悟道和尚見師叔動了氣,忙搖旗道:“豈容你這市井潑婦在此撒野。”“虧你還知道這是福恩寺,佛門森嚴,-個清戒弟子,口出汙穢語言,傷人自尊,褻瀆神明,真的是無情無義、無慾無理。”
賀雨柔又氣又急,冷笑又道:“做和尚的當真是四大皆空,領教、領教了!”
靜石大師向身旁的一個小和尚遞了個眼色,小和尚會意地向後退去,顯然是要去報信。賀雨柔身形一晃,早已攔住了小和尚的去路。冷斥道:“那裡去,是想去報信麼?”小和尚幾曾見過這等身法?只赫得目瞪口呆:“我……我……”
賀雨柔也不去理會小和尚,睥睨著靜石道:“小女子既然請不動大師尊駕,只得自己去尋找了,望大師恕小女子擅闖之罪,得罪了!”“站住!”
靜石大師氣得一聲暴喝,好似晴天一聲炸雷,將正轉身已向大門裡走的賀雨柔喝住。
賀雨柔緩緩地轉過身來,冷目視之。暗忖“這老禿驢內功精湛,定非等閒之輩,需得小心才是!”
靜石大師斥道:“福恩寺乃佛門重地,豈容閒人橫衝直闖,沒了禮儀?”
眾武僧也跟著搖旗吶喊。
平日裡,若有那胡鬧之徒,早就被轟出廟門,如今他們雖然氣憤,但不知是懾於她的威嚴,還是美貌?喝斥聲中,竟無一人上前。
賀雨柔冷然道:“不要本小姐亂闖也行,勞駕大師喚他出來相見便可。”“老衲若是不從命呢?”“莫說你是佛門廟堂!……”賀雨柔目光裡閃現一絲殺機,冷哼又道:“就是皇宮內院,本大小姐也要將請他出來相見,方能罷休!……”
“休得猖狂!”
靜石大師一聲暴喝,搶進身來,伸開蒲扇般的手掌便向賀雨柔拍去。但聞一股洶湧凌厲的掌風,隨掌呼呼聲響著向賀雨柔湧來,好不厲害!大有開碑裂石之勢,倘若被擊中者,人體內臟必震粉碎。
只因靜石大師早聞賀雨柔的武功了得,所以一出手便